她想著,指尖在沙子上煩悶的扒拉著。
“流放之路本就劍艱險,你無需將一切都歸咎在自己身上。”
上官柔坐在一邊觀察她半天了,身邊的人都睡下了,可她還沒有要睡覺的意思,便上前來寬慰她。沈君月聽見聲音回頭,看上官柔小腿還纏著紗布,走路一瘸一拐的。
她起身將人扶到身邊坐下。
“你自己還受著傷,還特地來安慰我?”沈君月其實是感動的,可更愿意他們照顧好自己。
“我這不會武功的,在一場亂戰中能只傷到一條腿便不錯了。”
她說著抬眸朝不遠處的李嵐看了一眼,若不是李嵐拼死護住他們,她八成要死在亂刀之下。
沈君月見狀目光跟過去,唇角勾了勾。
上官柔看見,忙拉了她一把:“你別多想。”
“我沒多想。”沈君月笑。
上官柔耳尖紅了紅,小聲嗔道:“你沒多想笑什么?”
沈君月想喊冤,不過又認真道:“姐姐便遵從自己的內心,想要的就要去爭取。”
上官柔搖頭,“我放不下相公,多久都放不下,月兒,有人在你心里能趕上齊王的位置嗎?”
她沉默,而后道:“他活著自然沒人能,若他死了便不知道了。”
“看來我得爭取活的久一點。”
男人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沈君月和上官柔都嚇了一跳。
上官柔關切的望了沈君月一眼,而后匆匆離開。
沈君月:“……”
這話都能被抓包,還真是慘呀。
看著男人在自己身邊坐下,沈君月道:“你聽我辯解。”
男人一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等著聽。沈君月:“……”
她其實沒什么好辯解的,她不相信有什么感情可以從一而終。
“看來月兒還不夠愛我。”見她不說話,賀九川開口,語氣里滿是失落。
沈君月搖頭:“也不是不愛,人生幾十年光景,當真會一直喜歡一個人嗎?”
“會。”賀九川堅定。
沈君月看向他,忽然想起衡陽的話,她道:“皇室男子娶妻,不只是情愛,還要子嗣綿延,甚至不可能只娶一人。”
“月兒還會同意我娶別人?”賀九川挑眉,看似眼底還涌現一絲興奮。
沈君月堵心,他開心期待個什么勁兒?
“我不會同旁人分享自己夫君的,齊王殿下最好別高興的太早。”她說完,想趁著旁人沒有注意到賀九川,率先離開。
可剛起身,手腕便被賀九川拉住,而后那男人一個轉身將她帶到一處溝壑中。
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沈君月臉頰緋紅,想要從男人身下掙脫出來。
卻見男人興致勃勃的盯著她的臉,指尖在她鼻尖點了點。
“再說一次。”
“什么?”沈君月揚眉,她說什么了?
“不能同旁人分享什么?”賀九川問。
“夫君呀。”
沈君月下意識的回,可當看到男人臉上的興高采烈時,她猛然發覺自己上當了。
她的臉頰倏地紅了,匆匆別開和男人對視的眼睛。“月兒……”
男人忽然俯身,壓縮兩人之間的縫隙,緩緩貼在她耳邊道:“剛好,我也有你一人足矣。”
男人溫熱的鼻息灑在她的脖頸,那種癢從脖子一直撓到心尖。
沈君月轉過頭,還未等說話,男人的薄唇便覆了上來,雖是一觸即離,可兩人都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