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顛倒黑白,說人家搶她女兒男人,原來是見那小姑娘的男人有本事,就想讓閨女去勾引,真是惡心呀。”
村民們說著,都忍不住撿起土塊去砸嚴大夫人,一時間場面亂作一團。
嚴大人也沒有心思再去追著嚴子行打,左躲右閃,避開村民們的攻擊。
沈君月在一旁看著,第一次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嚴子行何時這么激靈了?
剛才那番話簡直絕了,瞬間將矛頭都指向了嚴大夫人。
看著村民教訓嚴大夫人,將人砸的嗷嗷叫,沈君月走上前跟嚴子行道謝。
嚴子行卻忙擺手:“這一路沈家都靠姑娘庇護,如今這點小事,姑娘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沈君月勾唇:“嚴閣老說的不錯,未來嚴家靠你是有指望的。”
嚴子行聞言頓了頓,而后一笑,其實他想要的不是嚴家,而是……
只是沒有機會罷了,他好像醒悟的太晚了,也許在流放之初,他能成為她的避風港,一切都會變的不一樣。
看著嚴大夫人直接被打回屋子,村民們這才作罷,隨后看到沈君月又不免有些尷尬。
有人含笑的撓頭,對沈君月道:“丫頭,你是個好人,我叫孫阿牛,在這村子生活幾十年了,家里爺爺犯事來到這邊的,以前就是農戶,跟你們這些貴族出來的比不了。”
“怎么會,孫大哥不必客氣。”沈君月拱手,知道眼前的這人,便是里正說過的,村里要田地最多的孫家人。
見沈君月如此,其余幾個人也紛紛跟沈君月打招呼。
沈君月也趁勢跟他們聊一聊村里的事情。
村里大概分為兩種人,犯事被發配到這邊的百姓,還有犯事被發配過來的貴族。
貴族家族到這邊多半活不了幾年,一是受不了這邊惡劣的氣候環境,二是不會干活,根本吃不飽。
他們這些農戶出身的,原本在家鄉時,分的一畝三分地,根本不夠一家子吃用,如今到了土地肥沃的涼城,一家子過的反倒是不愁吃喝了。
聽村民講述這些,沈君月對這個大井村也有了更新的認識。
看自己滔滔不絕好一陣子,沈君月倒是沒說啥,孫大牛又道:“我聽說你們昨天氣走了刀疤黃,想著你們一家是見過世面的,
你又在第一日來救了這么多人,身上也定然有本事,咱們既然以后要再一個村子,就互相幫襯吧,你們若是不會種地,孫大哥教教你們也不是不成的。”
沈君月一聽連連道謝,雖然種地這個事情,她用不著別人教,但是村里跟城里不一樣。
村里人的交情就是靠東家幫西家收谷子,西家幫東家擺酒席這樣一點點交下來的,她若是一口回絕,會顯得不懂事。
且她喜歡孫阿牛這樣直爽的,你對我有用,我就愿意跟你交朋友,比那些虛頭巴腦,沒有利益牽扯的感情,反倒是能更長久一些。
跟孫大牛說了一會兒話,沈君月也打聽出來了刀疤黃的身份。
那人原本是個山匪,來到這里以后就建立自己的小團體。
他不會種地,卻要了十畝地,自己種不出便欺負旁人幫他種。
像孫家這樣男丁多的,刀疤黃一般不敢招惹,但是那種單獨流放的人,就會成為刀疤黃的奴役目標。
聽了這話,沈君月忽然眼睛一亮,雖然不提倡想刀疤黃那樣欺負人,但是他自己種不過來,找人幫著種這事,倒是跟她的想法不謀而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