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門外,沈君月有些慌張,她是來送大蒜的,哪成想會聽到這些。
她想走,但若是現在走了,他們兄弟便會猜測這話落入別人耳中,想必心里不安。
她只能硬著頭皮輕咳:“是我。”
她話音落下,賀九川下一秒便將房門打開。她忙將胖墩墩白嫩嫩的大蒜遞過去:“給,吃肉不吃蒜,味道少一半。”
說完,沈君月轉身就想走,卻聽賀九川道:“等等。”
沈君月腳步停住,賀九川將她拉到屋里。
賀九川的眸光緊緊鎖在她身上,似乎想說什么,但卻始終沒有開口。
沈君月琢磨著道:“我什么都沒有聽到。”
“噗……”
“月兒……”
賀長風笑噴,賀九川無奈叫她。
沈君月抿唇,別人發現旁人秘密得時候都是這個反應,先說沒聽到,若是人家不信就說自己不會說出去。
賀九川曲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聽到也無妨,難不成我還怕你出賣我?”“這倒是不會,我們早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賀九川笑笑,不計較她絲毫不提二人的情感糾葛。
三人沉默半晌,賀九川看著她道:“那你如何想?”
沈君月一怔,所以賀九川叫自己進來,是想問這個?
她沉默,經過剛才他們兄弟兩個的談話,她知道先前孫阿牛提到的,新來的德州縣令就是賀九川,且先前賀長風帶著李嵐頻繁出村子,也不是為自己籌劃,而是為了賀九川?
也是,除去皇家身份,變成庶民,若想翻身真的比他們這些大臣世家還要難。
除非,這世道換個主子。
但若是換做旁的兄弟,怕是會要了他們兄弟的命。看著她眸色逐漸認真起來,賀九川卻突然攥住她的小手,匆匆道:“不想了不想了,這些事情無需月兒多想。”
“呵……”賀長風嘲諷的笑了聲,他這個弟弟真是別扭。
沈君月看著賀九川,見他滿臉的焦急和緊張,他是在怕什么?
怕自己不看好他心中的抱負?
還是怕說出來后,自己會因為不想冒險,從而連同他的感情也放棄了呢?
她思索著,就見賀九川逐漸緊張,并示意賀長風先出去。
賀長風見此,白了賀九川一眼,但還是十分配合的出去了。
房門關上,賀長風收起眼底嫌棄的神色,一瞬間的悵然若失席卷全身。
看著身后緊閉的門,也預示著日后他都只能看著她愛別人,預示著他們之間沒從前更沒有以后。
那一瞬間,賀長風只覺得周身有些發寒,逃一樣的從門口離開。
聽見門口的腳步聲遠去,賀九川眼底的眸色越發溫柔,他憐惜的將沈君月擁入懷中,小心翼翼道:“什么都無需想,月兒……”
“你是感覺我很膽小嗎?”沈君月打斷賀九川的話,語氣認真。
賀九川下意識搖頭,她那樣肆意張揚的女子,跟膽小一點不搭邊。
沈君月道:“那你怕什么?我不會退縮的,若你不爭搶,我們能在這里安穩度日也好,可事實可能嗎?”
自古新皇上位,砍功臣砍手足,賀九川若走不到最高處,那他就是要被砍的那一個。
聽了沈君月一番話,賀九川欣喜極了,他溫熱的手掌托起沈君月的臉頰。
“月兒,我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這輩子才能遇到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