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柔也不好再說什么,沈君月這般選擇,是在為了家人拼命。
廖軍醫不耽擱,將針在燭火上烤著。
沈君月掏出一塊帕子咬在口中,灼熱的針頭刺進肉里,帶著焦糊的刺痛。
沈君月悶哼,額頭的汗嘩嘩掉下來。上官柔哭了,哽咽道:“那些害人精,都早點弄死的好,干嘛非要逼的人遭這份罪。”
沈君月聽到,臉色蒼白的笑笑。
廖軍醫道:“別怕,再有兩針就差不多了。”
“恩。”沈君月艱難應了一聲。
廖軍醫不是第一次給人縫合傷口,但卻是第一次給小姑娘縫合,看著她如此堅韌的模樣,他不由的感嘆。
“你跟你娘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倔強,堅韌,你娘當初憑一己之力挽救了霍家,又在漫長歲月中幫助沈將軍成長,夫妻二人創造一番偉業,老夫相信,小姐也定然會得償所愿。”
得償所愿……
沈君月呢喃這句話,會的。
活下去,弄死那些想要弄死他們的人,重新找回權利地位,為沈家正名。她想著意識慢慢昏沉,上官柔嚇壞了,看著廖軍醫哭道:“這是怎么了?”
“疼暈了。”廖軍醫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心情卻一點也不平靜。
就這丫頭,將來一聲令下,讓自己干什么都行。
……
沈君月再次醒來,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上官柔一直守在她身邊。
看著她醒了,上官柔哭道:“你嚇死我了。”
上官柔哭的很兇,一雙眼睛早就紅腫的不行了。
沈君月張了張嘴,想安慰兩句,卻感覺嗓子干的很。
上官柔見了連忙起身,“喝點水。”上官柔將她扶起來,水碗遞到她唇邊。
她抿了一口,這才舒服一些。
“你是我見過最不要命的姑娘了。”
上官柔感慨,嘆口氣:“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娘可有問過我?”
看著外面的天色黑沉,也知道時間不早了。
出來一天衡陽不知道會不會擔心。
“剛才來看過你了。”上官柔說,見沈君月臉色不好,忙道:
“廖軍醫說的對,郡主現在雖然身子不好,但也曾經是叱咤風云的女將軍,沒有那么脆弱的,若是事事都瞞著她,她才更要多想。”
沈君月點點頭,也覺得有道理。
廖軍醫定然比自己更了解衡陽。
她沒再問別的,躺在床上平心靜氣。大腿處火辣辣的疼,思緒也胡亂紛飛,許是看出她秀眉擰緊,上官柔道:“你別多想,再睡一會兒。”
“今日收糞水那邊,還平穩嗎?”
“怕你憂心,白天我就過去看了,安二狗和大劉在那邊,都處理的很好。”
說到這個,上官柔又忍不住說她:“你也真的放心,敢用他們在身邊。”
沈君月聞言笑笑:“你不也說,他們在那邊,處理的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