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月蹙眉,一把將喜鵲扶起來:“你這是做什么?”
沈君月的音色有些哽咽,喜鵲含淚看她,“小姐,喜鵲身子臟了,若是跟在小姐身邊,會讓咱們家的姑娘都被外人嗤笑的。”
“誰敢嗤笑,我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做成夜壺。”
沈君月開口,語氣十分強硬。
她將喜鵲扶起來,拉到床邊:“說別的之前,我得先給你看看身上的傷。”
聽了這話,喜鵲臉色驟然一白,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沈君月見狀,忙將喜鵲抱住,可喜鵲卻抖的更厲害了,輕輕從他懷里掙脫,斂眉道:
“別,小姐,臟……”
喜鵲抹淚。
沈君月卻堅定的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后背道:“臟什么臟,錯的不是你,是那個畜生。”
沈君月說著,微微將喜鵲從懷中推出來些許,看著她的眼睛道:“你不要怪我。”
“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喜鵲不解。
沈君月卻鄭重道:“我一定會宰了那狗東西的,只是今日村民都看著,我不能直接把他殺了,不然日后這就是我們沈家的把柄。”
“小姐,喜鵲都明白。”
她抹淚,看著沈君月能為自己將安大錘打成那個樣子,她心里已經很知足了。
喜鵲平靜道:“我們在這村里,不好跟里正一家作對。”
“不是作對,是他們一家都得死。”
沈君月音色堅定,她攥著喜鵲的手:“你就好好在我身邊,我保證別人說不出你一個不字,喜鵲,嘴長在旁人身上,說好說壞都是人性,你若信了,就當真是中了他們的圈套,會害苦了自己。”
喜鵲聞言頓了頓,看著沈君月滿眼感激,她知道沈君月是怕她尋死,所以才會親自守著她。
她看向沈君月,眼圈紅腫道:“姑娘,我會好好活下去,看著你幫我手刃仇人的那一天。”“三天!”
“什么?”
喜鵲詫異。
沈君月重復道:“就三天,安大錘必死無疑。”
“小姐……”喜鵲徹底繃不住,嗚咽出聲,轉而痛哭。
彼時,沈家旁人都站在喜鵲門外,聽著她的哭聲,心里對安家的恨意又攀升幾個臺階。
柳枝攥拳:“一定要想辦法弄死這個安大錘。”
“都聽沈姑娘安排。”安二狗說了一句。
大劉卻一把扯住他的領子,怒視道:
“是要聽姑娘安排,可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別忘了你也姓安,姓安的都是混蛋。”
大劉說著,朝安二狗揮了一拳。安二狗被打倒在地,唇角處嘗到腥甜,可抬頭看著大劉的眼睛卻沒有一點怒意。
他只平靜站起來,似乎讓大劉接著出氣。
大劉見狀卻更生氣了:“你特么不躲不閃,也覺得我說的對是不是?”
大劉說著,又要伸手,卻聽見身后的房門開了。
大劉驟然停下動作,轉頭就看到沈君月從屋內出來。
“姑娘……”大劉哽咽。
沈君月卻沒說什么,拍了拍他和安二狗的肩膀。
“你們今日做的都很好,柳枝,你進去,這幾日不管做什么都要跟著喜鵲,別讓她看不到安大錘的死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