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九川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如今自己的心情,只求老天爺別讓沈君月有事。
他盯著沈君月的小臉時,就見湯雨拿出銀針包放在了沈君月身前。
他緊張:“要怎么做?”
“指尖放血,看得出來姑娘有意在控制自己中毒的深度,這些毒要在身體循環一周,才到心脈,現在必須要將毒血引出來。”
聞言,孟廚娘怕賀九川不信唐雨的判斷,忙道:“唐姑娘說得對,姑娘一共做了十六道菜,每一道都下了毒,但是她只試吃了七八個,想必正是唐姑娘說的,她有意避開更相克的菜品。”
聽了這話,賀九川才鄭重看向唐雨。
“那便有勞了。”
見賀九川放手,唐雨也就不再遲疑,銀針刺破沈君月十指。
看著沈君月疼的蹙眉,賀九川急道:“她怎么蹙眉?怎么止疼?”唐雨和孟廚娘一聽,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唐雨耐心道:“無法,我也條件有限,身上除了銀針沒有旁的藥。”
賀九川聞言也知道自己沖動了,可他就是舍不得她疼。
他小心翼翼托著她的雙手,看她指尖很快從流鮮血變成了流黑血。
他看向唐雨,想讓她告知進度。
孟廚娘高興道:“唐姑娘,這是不是成了?”
“是。”
唐雨一直緊蹙的眉頭,說完這話后也慢慢開始舒展。
這姑娘只身進土匪大營,卻救了她們幾百號人。
這功德已經不能用簡單的話語來衡量了。能救活恩人,她作為醫者也忍不住興奮。
待黑血流過,沈君月指尖再生鮮血,唐雨快速抽針。
賀九川也幾乎沒有遲疑,掏出手帕包在沈君月的雙手上。
“要多按一會兒。”唐雨叮囑。
“好。”賀九川應下。
剛才幾人一直關切沈君月的傷勢,都沒有注意到身后那些哀嚎的聲音。
如今沈君月的毒性穩定下來,幾人才又注意到身后那些凄厲的慘叫聲。
唐雨和孟廚娘的臉色都不太好。
那些人都死了才好,他們都是人渣。
賀九川知道她們可能一秒也不想待在這里,便從懷里掏出兩張銀票。
“這個你們先拿著,出去謀條生路吧,戶籍我會統一遞交給涼城知府。”
聽到這話,孟廚娘和唐雨眼神交流,而后坐在沈君月身邊沒有動。
賀九川挑眉,唐雨道:“我等沈姑娘醒過來再離開。”
“是呀,她是為了救我們才這樣的,我們現在就走成什么人了?”孟廚娘也開口。
聞言,賀九川便也沒有強求。
他家的小姑娘,就是有這個令人著迷的能力。
他們在岸邊又等了片刻,沈君月也悠悠轉醒。
賀九川驚喜:“月兒……”
孟廚娘和唐雨聞言也忙看過來。
唐雨扶住沈君月的手腕,孟廚娘道:“姑娘別怕,這位唐姑娘是女醫,你剛才毒發是她給你療毒的。”
沈君月聽了這話便也沒有動作,只靜靜等著。
待唐雨將手拿開,賀九川忙不迭追問:“如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