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九川一聽自然不會遲疑,卻聽黑鷹上前阻攔道:“主子,若是后山有礦,這里的人都知道,那這礦產就只能移交官府,可……”
黑鷹接著的話沒說完,但大家都不由神色一頓。
在沈君月和賀九川的思量里,這金礦若是交給官府,那豈不是助長了安繼禮的勢力?
可若是不移交,這么多人救出去,說出去一字半句,他們也遲早要將金礦交出去,甚至可能還落到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在孟廚娘和唐雨心中,是想賀九川大概會無差別的殺人滅口了。
兩人互看一眼,不自覺攥住對方的手。
黑鷹上前一步,臉色陰沉,若他出手,不管兩個女子如何反抗都不用放在眼中。
“主子,若姑娘經此一遭,最后成全的是安繼禮,那我們豈不是虧了?這里的人多半消失許久,被銷戶的也可能不在少數,既然如此,不如就讓他們全都留在這里吧?”
黑鷹說完,握了握手中的劍,意圖十分明顯。
“你……”
玄鳥沒想到黑鷹就這樣說出來了,本是想要阻止的,但又覺得黑鷹說的沒有什么不對。
“主子若是留下他們,許是會給自己和姑娘招來禍端。”
此時,孟廚娘和唐雨兩人的臉色都極了,不敢確定的望向沈君月。
難不成她救他們出狼窩,就是為了將他們再送入虎口?
沈君月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但卻沒說話,而是看向賀九川。
這件事,她想聽聽賀九川的想法。
卻聽賀九川堅定道:“不行。”
“主子……”黑鷹和玄鳥著急。
賀九川低喝:“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若我們為了上位殘害百姓,那跟安繼禮有什么區別?”
賀九川說完擺手,指了指玄鳥:“你帶著黑鷹,滾出去反省。”
賀九川說完將沈君月抱起來,打算帶著她去看金礦。
但經過黑鷹時,沈君月發現黑鷹眸色陰沉,眼底似乎洶涌著什么情緒,她拍了拍賀九川,示意他停下。
“怎么?”賀九川音色溫柔,還以為她是哪里不舒服,緊張壞了。
沈君月卻沒有回復賀九川的話,看向黑鷹:“不要私自動手,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即便是因為滿腔的忠心也不行。”
“姑,姑娘……”黑鷹難以置信沈君月竟然將他看透了,他倉皇低頭,一時間無所適從。
“你盯緊他。”
賀九川聽明白了沈君月的暗示,吩咐玄鳥看著黑鷹。
玄鳥連連應下:“是,主子。”
賀九川明白黑鷹寧愿自己成為殺了這些奴隸的罪人,也不想讓這些人壞了他的事。
可他怎么能看著自己的手下,終身陷入悔恨與自責中呢?想來,賀九川看向黑鷹:“不要妄動,我會處理。”
“主……主子。”黑鷹身子輕顫,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那種殘忍的念頭。
那些人也都是鮮活的命呀。
他將頭垂下,決心不再犯蠢。
見此,沈君月也道:“我們一定可以兵不血刃,解決這件事。”
聽她這話,身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期盼的落到她身上。
賀九川柔聲道:“你不要操心,我來處理。”
沈君月笑:“如今都不用自己走路,操點心也累不死。”
賀九川聞言皺眉,不喜歡她將死字掛在嘴邊。沈君月也沒有察覺,一旁的孟廚娘卻悄悄走過來,思量半晌才出聲叫她。
“姑娘……”
孟廚娘說著跪下,看似有許多話等著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