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風沒心情涂藥,只躺在帳篷里,聽著耳邊的蚊蟲,仿佛才能顯得自己沒有那么形單影只。
……
喜鵲帶著大家來到了官差住的地方。
左右一共三間房子,有一間是賀九川單獨住的。
剩下的兩個,她便分給了自家幾個姐妹。
但將距離賀九川最近的一個屋子,分給了沈君月。
屋子分好,喜鵲催促大家趕緊去休息,隨后給沈君月打了洗臉水。
沈君月梳洗好,正要躺下休息,就聽見了房門發出聲響。
她回頭賀九川走了進來。
她倒是不意外。
這男人想到這么一出,大概就是把午夜私會這一環考慮進去了。
她笑著看男人。
男人一本正經道:“我進來是……”
“是什么?研究國家大事?”
“月兒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賀九川從善如流,緩緩走到她身邊。
沈君月抿唇,也不管男人,也自顧自坐在床邊。
“月兒,我明日也要回德州去了。”
如今蟲災已經沒了,他的手下都走了,他這個德州縣令沒有留下來的道理。
沈君月其實也知道,他今日就該走,多留著一晚,是因為他對自己的不舍得。
她道:“也好,你若過去,還可以幫我照應一下湖心小院的事。”
“這次回去,我會上書父皇,讓他看到我在德州消滅蟲害的事。”
“好。”
“月兒……”
賀九川驟然抓住他的手腕,忽然嚴肅道:“月兒知道,我若是上書朝廷……”“我知道。”
沈君月非常肯定的點頭。
以賀九川的性格,就算是做出什么成績也不會想著跟皇上報備一下,但若是這次報備,便是讓皇上和整個朝廷都知道,他想要回到京城去。
想要重新回到權利的頂峰,想要跟那群人爭一下最上面的位置。
但這樣的野心是危險的,后續會發生什么,可能也是他們不能輕易承受的。
賀九川自然不會死,但跟他有關系的旁人就未必了。
沈君月看向賀九川,唇角緩緩勾起,藕臂搭在了賀九川的脖頸。
“齊王殿下即將就要離開了,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嗎?”
賀九川見狀眸色微瞇,不再說話,直接吻住沈君月的唇。兩人呼吸相聞,跌倒在床上。
她知道男人不會深入一步,也就縱著他胡亂摸索的手。
也不知鬧了多久,沈君月只感覺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男人才輕輕松開她一些。
可也只是松開一些,她人還在賀九川懷里。
以前,折騰幾下,沈君月就會犯困,今日忽然怎么也睡不著。
兩人相擁著,到了天亮,在沈君月迷迷糊糊睡去之后,賀九川整理好衣服,走出門去。
喜鵲一直以來起的早,最近村里又不太平,所以她今日更早起來,守在沈君月房間門口。
在賀九川從屋里出來時,喜鵲聞聲回頭,見賀九川披上斗篷,手里攥著馬鞭,看樣子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大人要走嗎?”喜鵲上前請安隨機問。
賀九川點頭,“喜鵲,你是幾個丫頭里面最激靈的,我離開后多護著些月兒,若是有任何事派人去德州尋我。”
“是。”
喜鵲連忙應下,目送賀九川走遠。
心里有些難受,大人是不辭而別,姑娘醒來怕是要難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