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誰都要了解盛清梨。
尤其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經歷過這一切后,顧時訣相信盛清梨是不可能說這些話的。
說難聽一點,就算她真的這樣說了,肯定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無論她要不要這個孩子,說了什么,又做了什么,顧時訣都會無條件地相信她、支持她。
沈佩蘭這會兒才真正意識到顧時訣和其他男人不同。
顧時訣站起身,看著沈佩蘭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他應該怎么懲罰這個女人呢?
好幾種折磨人的方式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一個最輕的——坐牢。
顧時訣讓人把沈佩蘭帶走。
沈佩蘭不管不顧地吵鬧道:“顧時訣,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阿梨的媽媽,你這樣對我,她不會原諒你的!”
說實話,這話講出來,連沈佩蘭自己都不相信。
顧時訣望著她,似笑非笑地說:“就是因為你是阿梨的母親,我才這樣對你。否則,你以為你還能活下去嗎?”
他的眼底一片漆黑,像深不見底的深淵。
沈佩蘭一怔,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渾身無力,被保鏢拖著往外走。
這一下,倒讓盛昌平占了便宜。
沈佩蘭要是一出事,林婉華就能名正言順地進盛家的大門了。
外面的雨適時地停了。
顧時訣帶著一群人又這樣突然地離開了。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盛昌平一個人。
他難掩心底的興奮,給林婉華打去電話……
……
盛清梨醒來的時候,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了兩天。
她睜開眼睛,瞳孔渙散地看著潔白的天花板,視線漸漸被水霧模糊了。
盛清梨知道,她的孩子……沒有了。
病房的門被推開,劉姨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
“盛小姐。”劉姨又驚又喜,“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醫生。”
劉姨又匆匆離開。
接著醫生趕來,對盛清梨進行檢查。
檢查過程中,盛清梨沒說一句話,只是怔怔地盯著天花板,眼淚止不住地順著眼角落在枕頭上。
“目前病人的情況還算不錯,還需要多注意休息。”醫生轉頭,看到盛清梨眼淚,怔了怔,聲音里帶上幾分同情,“注意病人情緒。”
劉姨點了點頭。
醫生走后,劉姨坐在床邊,用紙巾溫柔地擦拭著盛清梨的眼淚,“沒事的,沒事的。只要養好身體,孩子還會有的。”
盛清梨還是止不住眼淚。
當初她打算生下孩子的時候,她是真的很認真地想過以后。如今孩子沒了,盛清梨只覺得自己以前向往的幸福生活沒了。
失望,自責,痛苦的情緒交雜在她的心口處,讓她難受到不行。
她閉上眼睛,好像這樣就可以阻止眼淚的流出。
盛清梨忍著。
她沒醒的時候,顧時訣還是去了公司。開會的時候接到劉姨額電話,顧時訣再一次把公司那群人丟在會議室里,開車飛速地往醫院趕。
“阿梨。”顧時訣進門的時候還在喘氣。
看到盛清梨的模樣,他就覺得心疼。
劉姨看到他來了,便自覺地退出病房,將空間讓給兩個人。
盛清梨靠坐在病床上,剛才劉姨正在給她喂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