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舊閉著眼睛，從鼻腔中悶聲嗯了一下。
果然。
周雅之前就有預感這兩個人會見面，還是見面了。
盛清梨這么久了其實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顧時訣，從來沒有過。
周雅沒了聲響，盛清梨緩緩睜開眼睛，這會休息了下眼睛里紅血絲反而是更多了，“你不問了嗎？”
“你不是累了嗎？”周雅把車內溫度調得適中，放上了輕柔的音樂，“休息一會吧，這幾天帶著盛希，你該累壞了。”
盛清梨沒在吭聲，大概是在周雅身邊，莫名就有種安心感，聽著音樂，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她睡得很沉，也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她和顧時訣的那個孩子并沒有被流掉，被平平安安生了下來，沈佩蘭竟然也知道悔改，做起了一個好母親。
是個美夢，簡直是盛清梨人生最幸福的美夢。
“阿梨，阿梨。”
昏昏沉沉半夢半醒之間，她聽到有個語氣略微有些急促的女聲在喊著她，還帶著幾分焦慮感。
盛清梨努力睜開眼睛，一揉眼，這才發現臉頰上竟然是濕漉漉一片，她哭了。
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周雅那張憂慮滿滿的臉頰，“沒事吧？”
盛清梨晃晃腦袋，“我沒事，到家了？”
這滿臉淚痕的模樣實在是說不過去沒事，也實在是讓人難以信服。
“嗯。”周雅也不知道盛清梨這一趟回國是經歷了些什么，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是沒有什么變化，但實際上好像又憔悴了很多很多。
盛清梨抿抿唇，“做了個噩夢。”
夢境美得真像是個“噩夢”。
“你...算了，下車吧。”周雅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能夠說出口。
盛清梨下了車，心不在焉的，還差點被門口的臺階給絆摔跤。
周雅及時扶住了她，極其無奈，“小梨，我覺得你這個狀態還是需要休息幾天才能去上班。”
“算了，賺錢最重要，家里還有個吞金獸，不工作可養不起。”盛清梨告訴自己，可能只是太累了。
當然她本人很清楚，她這些反常舉動都是因為顧時訣。
周雅無奈，“我們希希還不夠省錢嗎？”
“她是不愛花錢，但我想給她最好的。”這些是盛清梨心甘情愿，她希望盛希擁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還有我，你不需要這么累，我們兩個人養一個孩子，難道還養不起？”
周雅其實想說，如果盛清梨累了，她一個人照樣也可以養著她們母女倆，而且不會讓生活質量下降。
“還是學姐最好。”
盛清梨掛在了周雅身上，嘟囔著說了一句，把腦海之中某個人的身影努力地給擠走，有些人不該想的，就不要再去想了。
顧時訣臉色微微冷了下來，看著面前的肖寒，“你說什么？”
“盛...盛小姐已經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