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沉默了許久。
房間內的氣氛也早就不似最初那般曖昧旖旎，而是格外地沉重和壓抑。
自從盛清梨剛才說了那句話后，顧時決始終一言不發，那雙幽深的眸子里藏的是晦暗不明的情緒。
他這是心情很差的表現。
即便是時隔多年，盛清梨依然知道。
可與此同時，她也清晰地知道，如今早就不是四年前了，她已經沒有任何立場再去安慰他，除非她真答應做他的情婦。
她還沒有那么賤。
今晚的一切已經夠荒唐了，但凡她還有點道德觀念，此生都不應該再和顧時訣扯上任何關系，甚至不該再和他見面。
盛清梨迅速穿好了衣服，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后傳來顧時訣的聲音。
“阿梨。”
聽到這久違的稱呼，盛清梨的腳步一滯。
許是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活動變化，顧時訣又低聲說了句，“姐姐，別走。”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啞，語氣中帶著幾分央求。
雖然是背對著他，可盛清梨似乎看到了他委屈的模樣，她莫名有些于心不忍。
不過很快她的理智就回來了。
“不能回頭”四個字在盛清梨腦海里盤旋。
是啊，不能回頭，因為他們倆已經回不去了。
盛清梨微微閉眼，最終還是沒有轉身，邁著步子離開了房間。
望著女人漸行漸遠的背影，顧時訣心如刀絞。
直至清脆的關門聲響起，他的視線也被隔絕在了那道門內。
盛清梨走了，走的很決絕。
若不是房間里面還隱隱殘留著她身上的香味，顧時訣甚至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現實，而是夢境。
畢竟，在他的夢里，她拋下他離開的場景并不陌生。
“為什么，為什么又要丟下我？”
顧時訣雙手掩面，喃喃自語后陷入了無盡的悲痛之中。
他不理解，盛清梨怎么做到那么絕情的？難道她真的沒有愛過他嗎？
那他對她來說，算什么？他們曾經那些歡愉，又算什么？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盛清梨又何必覺得抱歉？
不管怎么想，都很矛盾。
“盛清梨，我到底有沒有走進過你的心？”
顧時訣忽然覺得自己很失敗，竟然連一個女人的心都看不明白。
夜越來越深，他的思緒也越來越亂……
“叮鈴鈴～”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顧時訣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他拿起手機，發現是趙以安的來電。
簡單整理了下情緒后，顧時訣才按下接聽，“以安，怎么了？”
手機那頭，趙以安癟了癟嘴，“怎么？難道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噗～”
見顧時訣解釋的那么認真，趙以安沒忍住笑了聲，“我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
不知為何，顧時訣沒來由的松了口氣。
趙以安還在笑，“怎么以前我沒發現，我們雷厲風行的顧總居然那么不禁逗？不過你這樣子，還挺可愛。”
聽到“可愛”一詞，顧時訣腦海里又浮現出盛清梨的臉。
曾幾何時，她也曾這么形容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