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成踩著我們盛家的肩膀,一路上位,功成名就后,就想拋開我們,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姜綰自然明白母親一片苦心。
如今自己在外祖家的這段時間,與大爺爺和六爺爺相認,已經是意外的收獲了。煥顏散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是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好,我聽母親的。”
“只是母親這里……”
盛聆音笑笑,“放心,他不敢殺我。除非,他肯舍下國公府的榮華富貴。就算他肯,他那個刁鉆勢力的母親,也第一個不同意。”
“快回去吧,準備一下,讓他接你回府。”
“母親這里,你不必掛心,如今我生活在這里,景致秀麗,最能讓我平靜下來。”
姜綰臨走前,又抱了抱盛聆音。
盛聆音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切盡在不言中。
……
姜綰回到盛府。
來到后院,就聽到有人言語激動——“這不是老夫開的藥方!”
“有人偷偷調換了我給四老爺的藥方!”
“還請侯爺和侯夫人徹查此事!”
聽到這話,姜綰身子一頓,只見后院小舅舅的院子門口,一名年長的大夫,正滿臉激動的,和外公外祖母說著什么。
外公緊繃著臉,外祖母卻是害怕地捂著嘴。
“怎么會這樣……”
旁邊,盛臨云靜靜地站在那里,適時開口,“可我覺得,我近來身體輕松了許多,往年夏日都覺得渾身寒涼,這最近,夜里蓋得厚一些,便會熱得發汗。”
“是啊,臨云近來,氣色的確是好了許多。”盛老夫人也贊同點頭。
“院里都有誰,動過四老爺的藥?”盛遠清看了眼滿地跪著的下人。姜綰知道,靠這個偷偷換藥的法子,早晚是紙包不住火的。
事已至此。
她上前,默默插話,“是我。”
“是我調換了小舅舅的藥。”
話一出,所有人一臉震驚地朝她看過來。
“姜大小姐,你怎么能隨意調換老夫的藥,你知道,這后果有多嚴重嗎?你是在草菅人命!”旁邊的大夫被她氣得渾身發抖。
姜綰也沒轍,只好看向大夫,“這位大夫,你給我小舅開了一年多傷寒的藥,但你可知,我小舅所患寒癥,并非傷寒,而是內寒。”
“你的藥不對癥,只會讓我小舅身體越來越垮。”
“所以我沒辦法,只好偷偷換了治傷寒的藥。”大夫一愣,“不可能!老夫行醫三十載,傷寒和內寒,怎會辨別不出!你一個不懂醫的丫頭,可別胡說。誰知道你開的這些藥,短期看起來是好了,但說難聽的,誰知道內里是不是虧虛得更厲害了。現在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原本姜綰還想好好和這個大夫道個歉,但見他醫術不高,還如此自大,忍不了了。
“寒癥分為多種,傷于肌表是傷寒,陽虛里證是內寒,我改了你的幾味藥方,讓我小舅舅服用了將近兩個月,便已經有了明顯的效果。”
“是不是回光返照之相,你行醫三十載,把個脈難道還把不出來嗎?怎么到現在如此嘴硬?”
大夫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最后背上藥箱,對盛遠清說,“侯爺,恕老夫無能,既然你們信不過我,四少爺這病啊,以后你們另請高明吧!”說完,匆匆離去。
余下所有人盛家的人,都看向姜綰,有點懵。
原地,姜綰看向外祖他們,微微垂眸,弱弱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換小舅舅的藥。”
“我只是覺得,那個大夫的診斷有誤,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