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看向素懷,此刻心情復雜又沉重。
賀蘭一族。
這宮里,唯有賢貴妃賀蘭鶯,出生于賀蘭一族。
若是賢貴妃所為,那這招,可真是歹毒。
屋內很快就剩姜綰和葉姒二人。
葉姒一動不動,半晌,動了動嘴,“姜綰,你知道嗎,本公主的母后,也就是這個明安國的先皇后。”
“還有本宮的哥哥,大皇子葉明元,他們在三年內,接連暴斃。”“至于為何說是暴斃……”
葉姒苦笑一聲,“人人都以為,當年我兄長是戰死沙場,在他的尸身運回京城下葬后,母后終日憂思,最后才郁郁而終。”
“本公主原以為這就是事實。”
“可直到,本公主中了毒,才明白過來,是有人要對我們宮中嫡出這一脈,趕盡殺絕。”
姜綰聽得心驚肉跳,原以為蔣氏這樣的人,只是少數,卻沒想到,和賢貴妃的手段比起來,蔣氏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不禁握住葉姒的手,語氣堅定——
“公主,臣女能救你。”
……
從花間園離開的時候,天色暗沉。
姜綰取了葉姒身上的一些毒血,準備回府后,細細研究一番。解毒的辦法,有兩種。
一是通過現代化的手術,放毒換血,但這個方法太過冒險,且,不一定會被葉姒接受。自己或許也會被認為是怪物。
二則是調配解藥,但調配解藥過程復雜,且解毒周期也長,中間怕又橫生枝節。
她得考慮清楚才是。
“真是太毒了!”
回去路上,姜綰還忍不住吐槽幾句。
君玄澈瞥了眼她的臉,“你自己都被人折騰成這樣,還有心情管別人的事情。”
“這不一樣嘛。”姜綰又嘆了聲氣。
“那你就不怕,自己救了個惡人?”君玄澈一雙黑眸冷冷清清,看不出其他的意味。
姜綰搖頭,“這世間,好人如何定義,壞人又如何定義?”“站在我自身的角度,對我好的人,他便是好人。對我不好的,哪怕對外再過仁慈,那在我眼里依舊是惡人。”
姜綰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自私。
可人活一世,自然要多為自己著想。
就好比……
她看了眼君玄澈。
世人皆說他這個攝政王,把控朝政,是個奸臣,賊人。
可對姜綰來說,君玄澈對她沒壞過,那就是個好人。
“別看著本王,本王不是好人。”
君玄澈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加快腳步往外走。
姜綰趕緊追上他,“別走那么快嘛,你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你就是好人!”“不是。”
“你就是,你別抵賴,你就是個好人!”
“不是。”
“你走慢點啊,前面路那么黑,小心摔著了……哎喲……”
最后,君玄澈如履平地,姜綰跑得太急,腳下一崴,摔了個狗吃屎不說,還把腳扭了。
今日出門時,君玄澈身邊連個護衛也沒帶。
這會兒兩人站在花間園的大門外,外頭黑漆漆一片,一個雀蒙眼看不清路,一個扭了腳爬不起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