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曾經作為一縷孤魂,在現代游蕩多年。
如今,那一縷魂回歸原身,感受到了這一股血濃于水的親情后,對待這個久未謀面的哥哥,倒也不覺得生疏。
姜星余揉亂了她的發髻,她也毫不客氣地一拳打在他手臂,“這么多年,跑哪里去了!”
“力氣真大。”姜星余感覺手臂都被她打淤青了,但面上笑意不減。兄妹二人遠遠看著母親和盛家團聚的場面。
姜綰問,“這次還走嗎?”
“回來了,哪里還有要走的道理。”姜星余神色平靜地說。
姜綰滿意地點頭,“這就對了嘛。”
“往后,在這京城里,還得靠你這個縣主妹妹罩著我。”姜星余調侃起她。
“好說。”姜綰雙手抱拳。
姜星余戳了戳姜綰的手臂,指著對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場景,“去勸勸。”
姜綰聽話的走了過去。
“聆音,既然想通了,那就趁著這次,與姜宗成和離吧。”盛遠清面上雖沒有盛老夫人那般激動,但作為一個父親,自然是處處為兒女著想。
與其深陷痛苦,不如早已放自己解脫。盛聆音擦了擦臉上的淚,“現在,還不是時候。”
見到姜綰走來,盛聆音一把握住姜綰的手,看向雙親,“從前是我懦弱,被那些無用的情意蒙蔽了雙眼,只能用這么笨的辦法,維系著綰兒和星余嫡子嫡女的身份。”
“但到底,還是讓他們受盡了委屈。如今,我又豈能如蔣伊湄的意。”
盛遠清聽聞,嘆了口氣,“真是孽緣!”
“好了,外公,娘這榆木腦袋,能狠下心對抗姜宗成,實屬不易,你老人家就別再打擊她了。”姜星余走過來,看向自己的外公。
盛遠清瞥了眼他,狀似訓斥,“臭小子,胡說八道。”
但其余人都看出來,盛遠清沒那么生氣了。
盛臨云在一旁幫腔,“好了好了,今日既然姐姐和星余回來了,咱們盛家,也得好好團聚。”
“小舅舅,那你請客。”姜綰順著盛臨云的話說下去。
“沒問題!”
……
夜色降臨。
盛家氛圍熱鬧,姜家冷如冰窟。
“李彬,怎么樣了?”
姜宗成派管家李彬去如意司,打聽姜老太太的消息。
李彬氣喘吁吁地跑回府,臉色也不太好,“老爺,我聽說,老夫人今日被押到如意司后,就直接挨了二十棍,人當場暈過去了。”
“現在,又被關在詔獄里,幽蘭衛的人說,得關滿一個月,才能放出來。”
姜宗成下意識后退一步。隨后一臉憤然,將桌上的茶壺摔碎在地。
“母親年事已高,挨二十棍已然要她半條命,竟還要被關押一個月!欺人太甚!”
蔣氏坐在一旁,難得沒有幫腔。
如今自顧不暇,哪里還有心情管這個老太太。
但……
盛聆音回來了。
憑自己的身份,根本無法和盛聆音抗爭。
這老太太還不能死。
想了想,蔣氏還是開了口,“老爺,今日老夫人是因為得罪了長公主,長公主行事又一貫說一不二,恐怕華紫安也是聽命行事。”
“若不然,咱們去求求大小姐吧?她不是攀上了長公主嗎?老夫人說到底也是她的祖母。”
提起姜綰,姜宗成怒火滔天,“別和我提這個小畜生!今日冊封大禮,冷落我們一日還不夠嗎?”
今日他本想借勢,給姜家在京城立威。
卻沒想到,坐了一日的冷板凳,就連母親都被押入如意司。
立威不成,反而從頭到尾都成了笑話!
“要不,妾身去求一求大小姐吧,雖然夫人回來了,妾身在大小姐面前可能說不上話,可妾身,總該為老夫人試一試的。”蔣氏如今,只能繼續在姜宗成面前,維持溫婉懂事的形象。
姜宗成果然對她心軟,嘆了口氣,“伊湄,你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辜負你。”
蔣氏心中冷笑。
男人的話,隨便聽聽就行了。
可千萬不能當真。
正說著,門外走進三道身影。盛聆音,姜星余,姜綰。
也幾乎是第一時間,蔣氏一個快步走上前去,直直地跪在了三人的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