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皇越聽越亂,也就在此時,君玄澈的身影,進了大殿里。
看見了君玄澈,明安皇仿佛看見了主心骨,指著身側的位置,“玄澈,快來坐。”
君玄澈緩步走向明安皇,在他身側坐下,瞥了眼底下烏泱泱跪了一地的人,語氣輕松,狀似閑聊——
“皇上,這買官一事,性質惡劣,歷來是要掉腦袋一事。”
“這袁大人和鄒大人,竟然冒著掉腦袋的危險,要給一個庶子白送官職,這簡直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明安皇剛剛差點被姜宗成的話帶偏,很快因為君玄澈一句話,又撥亂反正。
的確,若非姜宗成這個一等國公,在背后周旋,京兆尹和禮部侍郎二人,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再者,就憑這二人,也不敢動用秦巖庭的名諱。
明安皇用力的拍了拍椅子扶手,“姜宗成,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姜宗成再也找不到辯解的話來,又一次伏倒在地,“皇上恕罪,是臣一時鬼迷心竅,臣也后悔過,臣知錯了……”
“爹!”
姜皓安感覺自己離死不遠了。
偏偏君玄澈又嘆了口氣,“唉,可憐天下父母心,這當父親的冒死替兒子買官,偏偏這兒子還不當回事,時常在當值期間,流連花街賭坊,絲毫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官職啊。”
姜宗成身子一顫。
賭坊?
他偏頭朝姜皓安看去,便見姜皓安眼神躲閃,移到一邊。
姜宗成顧不得他,忽的哭的聲淚俱下,“皇上,微臣知錯了,還請皇上念在微臣曾為明安國立過功勞的份上,寬恕微臣這一次吧,微臣再也不敢了!”“微臣以后,定當效忠皇上,絕無二心。”
明安皇緊握雙拳。
時下,朝中一些重臣,大多到了花甲之年,對待國事,逐漸力不從心起來。
其余的,要么毫無魄力,只會趨炎附勢,要么平庸至極。
像姜宗成這樣的肱股之臣,的確也越來越少。
殺了,的確有些可惜。
可若繼續留在這國公的位置,明安皇的心里又不舒坦。
他這個皇帝,當的可謂是憋屈至極。
“玄澈……”
明安皇沒了主意,又轉向君玄澈,詢問君玄澈的意見。
君玄澈靠坐在椅子上,似乎還認真思考了一下,眼尾挑起一抹寒笑,“姜國公嘛,一朝功臣,雖然藐視皇權,但的確是罪不至死。”
“不如功過相抵,此次就算了,皇上意下如何?”
旁邊,秦巖庭早就聽說,這個攝政王君玄澈,把持朝政,禍亂朝綱,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當即就不服氣,重重的哼了一聲,“君玄澈,你也說了,姜宗成藐視皇權,他身為一等國公,連皇權都不放在眼里,這將皇上置于何處?”
“老臣雖已告老還鄉,但也懇請皇上,此番削去姜宗成一等國公的封號,貶為庶人,以振朝綱。”
君玄澈眼內笑意更深了。
貶官,這可不是他說的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