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攝政王鐵面無情,姜綰成了攝政王妃,對你來說,只會是更大的威脅。”“但成了天昌國王后,那就不同了,天昌國國君總是要臉面的,他會容許自己的岳父,只是一個八品小官嗎?”
“天昌國子民,會容忍他們的王后,家族卑微嗎?這豈不是會無端挑起兩國紛爭?”
“到時候,咱們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終歸會恢復你的國公之位。”
不得不說,姜宗成對這些話,是心動的。
“我回屋歇會兒。”
姜宗成沒有和銀翹說太多,起身回房。
銀翹瞥了眼自己剛剛泡好的熱茶,嘆了口氣。
剛要跟著回房時,姜以沫從外面回來。
進了門,姜以沫視銀翹為空氣,直接繞過她,回房。
但只有銀翹知道,姜以沫昨夜子時,就出府了。
而且,府外,有一輛馬車接應她。
姜以沫回到房間后,第一時間,讓下人準備熱水沐浴。
隨后一個人待在房間里,用力地擦拭身上留下來的那些痕跡。
但怎么擦似乎都擦不干凈,姜以沫憤憤地將毛布扔進水里,水珠濺了自己一臉。
她又坐低一些,將整個人埋入水中,恨不得將自己溺斃在這小小的浴桶里。
可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姨娘死了,她被退婚,連曾經假扮花魁的丑事,也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飯后的笑談。
甚至還有一些關于她和姜皓安的污言穢語。
姜以沫從來沒覺得,日子如此難熬。
難熬到每時每刻,都要想一遍去死。困境中,她想改變局面,最后只想到了一個人。
那晚,她跪在男人面前,求著他,“青王殿下,求你收留臣女,臣女愿成為你的妾。”
“妾?”
黑暗中,男人捏著她的下巴,似乎是在嘲笑她。
“做妾你還差點資格,若你愿意,當本王的外室,如何?”
外室?
姜以沫一瞬間渾身冰冷。
葉青南果然歹毒,打蛇打七寸,她的姨娘給人當外室被抖出來,現在竟讓她當外室,用這樣的方式來折辱她。
葉青南就不怕,自己也步入忠遠侯府的后塵嗎?可是,除了葉青南以外,姜以沫好像再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好,臣女當殿下的外室。”
“過來,伺候本王更衣。”
這一個月的時間,姜以沫除了身子不方便那幾日,幾乎每夜子時,都會被葉青南的馬車接走。
有時候,天亮之前,會送她回來。
有時候,就如今日,午后她才會被送回來。
但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姜家倒也無人發現她。
但這一個月,她也沒有白過。
今日,葉青南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隨口說了一件事。
“褚元薇見過你的父親。”
姜以沫將這話放入心里,不知道褚元薇和姜宗成,密謀了什么。
她要想辦法,去探探口風。
重新整理好了情緒,姜以沫從浴桶里出來,自己換好了衣服,就出了房門。
如今的姜家小得像個鳥籠子,姜以沫沒走幾步,穿過老太太房門口時,聽見姜皓安的乞求聲——
“祖母,你就再給我些銀子吧,我實在日子過得艱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