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聽到這話,在她的耳朵里,卻是另一層意思,那就是——
[你爹我,如今日子過得緊巴巴,想看看你如今發達了,能不能接濟一點家里。]
姜綰信他會主動來探望自己,那就有鬼。
姜宗成是什么貨色,她心里可門清。
要現在還是不可一世的國公爺,這輩子就是進棺材了,都不會想起還有她這么個女兒。
但有一個道理,姜綰還是明白的。
那就是,不能在外說,自己過得好。
于是,嘆了口氣,拿出畢生演技,“嗚嗚嗚,其實我過得不太好,父親別看我如今住的地方大,就安逸了。”
“可你看看,這對面就是攝政王府啊!”
“我這一天天的和他門對門,那叫一個戰戰兢兢的,聽說他這人素來喜清靜,我連喝水都不敢發出聲音。”
“免得被他門口這十二個大漢,逮了坐牢去啊!”
“日子過得好苦好苦啊。”
姜宗成聽聞覺得離譜,皺皺眉頭,“你們二人不是即將成婚?”
“那又如何,他可是攝政王,還指望成婚了,就優待我嗎?無非是看我如今年輕貌美而已。”
姜綰發現,搬出君玄澈當借口,真好使。
姜宗成忽然覺得,這似乎也不離譜了。
但今日來此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緩和父女關系。
“綰兒,若住得不順心,那就回家住幾天,雖然地方不大,可為父還是給你留了一間空房。”“從前是我們不對,為父也被權力蒙蔽了眼,不知道究竟誰是真意誰是假意。”
“如今,我們父女一場,為父也拉不下臉來沾你的光,只希望你能給為父一次,彌補你的機會。”
姜綰:這貨轉性了?
不對,肯定有陰謀!
姜綰不想與他周旋太久,這門口畢竟人來人往的。
“好啊,父親的心意,我領了。”姜綰開口道。
姜宗成點頭,“那便好,那,那為父今日就先不打擾你了。”
說完,不等姜綰開口,便轉身坐上馬車,離開。
姜綰直覺有些古怪。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姜宗成怎么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當一個人為了利益時,適當地改改本性,或許也是會的。
姜綰沒往深處想,只告誡自己,多留個心眼便是。
見自己這會兒都站在門口了,姜綰索性再去一趟如意司看看。
哪知剛踏下臺階,余光就瞥見對面攝政王府大門口的屋頂上,江燦笑瞇瞇地對她揮揮手。
姜綰心里一咯噔。
完了!
把這‘復讀機’給忘記了。
那她剛剛和姜宗成說的那些話,豈不是……
哦老天!
姜綰扶額。“姜副統領,殿下找你。”江燦指了指府里面。
姜綰咬牙,“我知道了。”
進了攝政王府,姜綰走在江燦的身邊,心想江燦應該還沒來得及,把那些胡謅的話,傳達給君玄澈吧。
于是旁敲側擊的問,“江燦,你每天這么辛苦,又要守衛又要當線人,還要學唇語的,一年多少年俸啊?”
這擱在現代,不得百萬年薪。
江燦粗略地算了算,“不多,一年也就十萬兩。”
“……”
好家伙,皇后都沒你賺得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