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家不像家,人心渙散。
姜老太太忽然感覺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回到姜家。
穩婆已經請來,可銀翹突然七個月的身子突然早產,生產十分困難。
穩婆費了好大勁,孩子連頭都沒露出。
這樣下去,孩子恐怕要在肚子里,活活憋死了啊。
銀翹也逐漸沒了力氣。
門外。姜宗成滿面冷漠,坐在石桌上喝茶。
金氏望著門里頭,對著姜宗成說了句,“你別怪我狠心,府中如今就剩這么點銀子,皓安要成親娶妻,以沫還得準備一份嫁妝,我能拿出五兩銀子給銀翹找穩婆來,已經仁至義盡了,我可都是為了你們姜家好。”
姜宗成沒說話。
心中只感嘆悲哀。
曾幾何時,姜家偌大門楣,如今,他被一個宮女拿捏不說,連請大夫的銀子都沒有。
姜老太太面色死寂地回來。
姜宗成朝她看來,“怎么樣,拿到銀子了嗎?”
姜綰這個逆女,不至于對銀翹如此狠心吧。
姜老太太不敢把姜皓安給供出來,頓了頓,搖了搖頭。“砰!”
姜宗成把手里的茶杯狠狠摔碎。
“她竟無情無義至此!銀翹又從未得罪過她!”
姜老太太不敢說話。
“不好了,翹姨娘暈過去了,趕緊去請大夫一起過來啊!”穩婆忽然推開門,滿面慌張地說。
姜家人面面相覷。
“小曼,你再拿點銀子出來吧,人命關天的事情。”姜宗成不得已,再去求金氏。
金氏說什么也不肯。
但不拿,面上好像也過不去。
最后,勉強拿了十個銅板出來。
穩婆接生了這么多戶人家,從沒見過這樣的,這會兒連她都看不過去了,“你們這是在造孽,是在殺人!”
“請個大夫而已,攏共不需要三兩銀子!出了事,那就是一尸兩命,里頭的姑娘還那么年輕,你們不能這么無情!”
金氏瞪了眼這個穩婆,“你看不下去,那你去給她掏銀子啊!”
“你!”
這時,一道酥軟的嗓音傳來,“我把大夫請來了。”
姜以沫緩步來到銀翹門前,身旁還跟著一位年邁的老者。
“呀,是徐大夫來了,快進去救人吧!”穩婆認的老者,是城內有名的千金圣手。
見到徐大夫來了,趕忙拉著人進屋。
金氏不悅地白了眼姜以沫,“你哪來的銀子?”姜以沫唇角輕勾,“私下攢的,夫人該不會,連我的銀子也要一并收走吧?”
“切。”
金氏又上下打量了眼姜以沫。
小小年紀,一股子的風塵味。
也不知道近日,偷偷摸摸在干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姜宗成滿意地看了眼姜以沫。
對比姜綰,還是以沫最深得他心。
上次狩獵場,明明姜綰開口,他或許就能恢復官職。
可偏偏這白眼狼,還把他捆到皇上面前,害他差點掉了腦袋。
每每想到這件事,姜宗成恨不得直接殺了這個逆女!
家門不幸!徐大夫進去后,先給銀翹用參片吊住了氣息,可架不住銀翹早產,加上身體構造問題,七個月大的孩子,怎么也產不出來。
“不好了,血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