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一開口,明安皇面色稍稍變了變,“你的牙齒是如何修復好的?”
賀蘭鶯早知明安皇會問,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是臣妾,私下尋遍名醫,才遇到一個名醫,說是用貝殼磨成牙齒的形狀,硬生生替臣妾安上去的。”
“可把臣妾疼死了,皇上是不是嫌棄臣妾了?”
明安皇確實有點嫌棄。
這一張口,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
他先把賢貴妃往外推了推,示意她坐到斜對面的椅子上去,然后裝模作樣拿起一本奏折。
賢貴妃見他這就開始忙了,沒有絲毫要與自己溫存的意思,心頭不悅。
但想到自己答應了石星的事情。
賢貴妃只得坐好,笑著開了口,“剛剛在門口碰見了姜綰,聽聞皇上前不久剛剛嘉獎了她,臣妾瞧著她,是比以前更有巾幗之氣了。”
“巾幗之氣?她一個小丫頭,貴妃用詞未免太抬舉了一些。”明安皇顯然有些不悅。
“是臣妾用詞疏忽了,臣妾沒那個意思的,臣妾就是想夸姜綰,一個深閨千金,能發現蓮美人的陰謀,救下皇上,實在是咱們明安國之福。”賢貴妃邊說,邊觀察著明安皇的神情。
明安皇握著奏折的手,稍稍緊了緊。
是啊,一個深閨千金。
本事不小。
賢貴妃仿佛沒注意到明安皇的不悅,還在繼續說著,“姜宗成犯下這么多的罪孽,想必姜綰也早就看不上這個父親,難怪從前一直聽說,他們父女關系不好。”
“也幸好,姜綰棄暗投明,否則,皇上的麾下,又要少一員大將了。”
明安皇聽不下去了,拍了拍桌子,“夠了!越說越離譜!”
賢貴妃一臉惶恐。
可明安皇卻是將這番話,牢牢地記在心里。
父女關系不好。
姜宗成死,姜綰活。
莫非,是他一直在被姜綰這么個小丫頭,牽著鼻子走。
門外。
姜綰環抱著雙臂,低頭將里面的對話,全部收入耳中。
這就開始對付她了。
行吧。那就看看,最后葉衡到底能不能弄死自己。
不過說真的,做人好失敗。
她怎么樹立了那么多的敵人啊。
嘖。
都怪她本事太大了。
御書房里頭,賀蘭鶯關于姜綰的話題,點到即止,又把話題,說向了懷著身孕的德妃。
“德妃妹妹果然年輕身子好,這么快就有了身孕。”
“這下,皇后娘娘心里該著急了。”
若說,葉衡身為一國皇帝,又怎么會真的蠢到無可救藥。
剛剛還在為姜綰的事情掛心,當賀蘭鶯說出這句話后,葉衡便明白了此次的真正目的。
敢情,是想讓他廢后。
可他的后宮里,幾乎都是家世顯赫的貴族之女,背后有龐大的家族撐腰。
賀蘭鶯是。
德妃淑妃亦是。
他之所以選了個七品小官之女為后,為得孟南枝背景低微,娘家人只會對他感恩戴德,不敢造次。
這樣,也就無人能左右他的皇位。
聽到此處,葉衡將身邊的奏折放下,目光深冷地看了眼賢貴妃——
“有時間的話,讓你的神醫,再給你治治嘴臭的毛病。”
“沒人告訴你,你現在說話,口吐惡臭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