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個人,竟然可以燙成這樣!
指尖兒一觸即離,可還是有灼傷的觸感傳來,季大夫緊皺著眉頭。
“這娃娃怎么這樣燙?這人都要燒壞了!這病老夫也無法治,太燙了,脈都診不了。”
聽見季大夫的話,徐老太三人和一直趴在馬車廂邊上的徐老蔫兒臉上的表情就都非常的難看了。
已經顧不上避諱不避諱的事情了,徐老太抓住季大夫的胳膊,哽咽著哀求道。
“季大夫,我求求你想想辦法,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天寶,求求你了。”
和徐老太一樣,劉金梅和趙桂枝也懇求著。
“對呀季大夫,您見多識廣,連那個什么九幽露都知道,您一定有辦法,您就想想辦法吧!”
馬車車廂外的徐老蔫兒眼睛更紅了,手臂上青筋暴起,緊握的拳頭也微微地顫抖著。
“季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天寶!我求求你!”
這一家人苦苦哀求,季大夫心里也不好受。
說起來,他也挺喜歡這個粉雕玉琢一般的小丫頭,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孩子就這么夭折了。
糊糊不能完全的聽懂徐老蔫兒他們在說什么東西,但是他知道,他的主人現在非常的痛苦。她的靈魂在淬煉,可她的肉體承受不住靈魂燃燒帶來的影響。
如果就這么放任下去,最后的結果,就是她的肉體被靈魂燒成灰。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季大夫最后想到了一個最簡單也最原始的辦法。
“冰!用冰!冰可以······”
沒等說完季大夫自己就停下了。
冰這種東西,在現在這個時節,是只有貴族老爺們才用得起的玩意兒,他們到哪里能弄到冰。
顯然季大夫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說到一半兒就停了話頭。
看了臉色越發紅潤,但表情卻不像之前安逸,隱隱露出了一些痛苦表情的小天寶,季大夫緩緩說道。
“冰,冰,水,對!冰沒有,有水也行!把小天寶放在水里,說不定也行!”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有辦法總比沒有辦法強。
福安村有一條從后山流淌而下的小溪,雖然因為最近一直都不曾下雨,那小溪也越來越窄,已經快要干了,但那也是現在他們唯一的水源了。
也是因為這條小溪,就算福安村的耕地都旱地干裂了,村民們的基本生活卻還能夠保證。
上了馬車,徐老蔫兒揮著馬鞭,恨不得立刻回到山谷,將小天寶放進溪水里。
可還沒等徐老蔫兒動作,一旁的糊糊突然縱身一躍,跳上了馬車。
大毛虎頭鉆進馬車,直奔著小天寶而去。
看見馬車最里面的主人,糊糊“啊嗚”一口叼住著小天寶的衣襟,將人叼了起來。
瞬間,糊糊嘴邊的胡子就被小天寶周身灼熱的氣息給燙卷了。
糊糊呲著牙,撅著屁股吭哧吭哧退出馬車,二話不說就往后山跑去,幾個跳躍,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知道糊糊不會傷害小天寶,一定是帶著她往山谷去了,徐老蔫兒也趕緊催促著小棗兒,加快速度往山谷趕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