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一旁的苗大爺看見錢李氏母子倆這般模樣,朝著二人的方向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了,一出事還是只會叫娘,可真是有出息!
在苗大爺對錢浩的吐槽聲中,月亮一點一點地消失。
當第一縷晨光照向大地的時候,大夫終于從屋內走了出來。
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走出了屋子,大夫的臉色并不太好看。
見大夫的這般臉色,苗大爺心中一突,向前邁出的腳步愣生生地停了下來,就怕大夫說出什么他不愿意聽的話。先朝著時斌行了禮,大夫開口之前先嘆了一口氣。
“唉,大人,老夫已經盡力了,但也只保住了大人,孩子還是沒能保住。”
本來緊張得要死,生怕聽見自己的侄孫女已經不在了的苗大爺,一聽苗玉蓮沒什么事,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完全沒有悲傷的意思。
就錢浩那個窩囊廢的種,沒了也沒什么值得惋惜的。
然而一旁的錢浩和錢李氏卻和苗大爺的反應完全相反。
聽見他們老錢家的種就這么沒有了,錢李氏和錢浩心疼得像是被人剜下去了一樣。
一把推開抱著自己的老娘,錢浩真起身就要往產房里進。
一邊沖還一邊朝著大夫呼喊。
“我的兒子怎么會沒了?你這個庸醫!為什么不出來問問我們保大還是保小?為什么善做主張?是你!都是你殺了我的兒子!”
如果錢浩老實一點兒,看在苗玉蓮的面子上,苗大爺還不會對他怎么樣。
可是聽聽這窩囊廢說的都是什么話!
還埋怨大夫沒有問保大還是保小?
意思是如果知道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個的話,就一定是保小了唄!
緊緊握著拳頭,苗大爺朝著錢浩沖過來的方向踏出一步,然后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正面挨了一擊窩心腳,錢浩直接被踹飛,狠狠摔了一個屁股墩兒。
被錢浩狠狠一推推倒在地,又聽見自己盼了好久的孫子沒有了,現在兒子又挨了打,自己也被打蒙了的錢李氏的理智徹底沒有了。
顧不上自己受傷出血的手掌和胳膊肘,錢李氏“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啊!你個老不死的,竟然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你們老苗家的人都是喪門星!你是,苗玉蓮那個賤人也是!既然孩子沒有了,你趕緊帶著那賤人離開錢家!苗玉蓮那個賤人被我們錢家休了!”
再一次被錢李氏的話氣紅了眼睛,然而這一次還沒有等苗大爺說話,時斌先開口了。
“錢李氏,按照我朝律法,錢浩入贅苗家,乃是苗家贅婿,是沒有資格休棄妻主的。而且······”
說到這,時斌停頓了一下,從小廝的手里拿過了一個本子。
反倒其中一張,打開放到了錢李氏的面前。
“而且,根據鎮衙門的登記,這宅子雖然掛著錢府的門匾,但實際上確實苗玉蓮的產業,這所宅院是登記在苗小姐的名下。也就是說,即使有人要從這宅院里離開,也不應該是苗小姐和苗大爺。”聽見時斌這么說,錢李氏震驚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登記簿,果然看見了里面的內容。
轉頭看向了錢浩,錢李氏的眼睛里都要噴出火來。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這宅子還在苗玉蓮的名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