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婚服款式有些老舊,壓在對方衣柜的最深處,顯然放了不少年頭。
“合適就好合適就好。”
呂景輕舒了口氣,臉色有些紅潤,顯得年輕了些。
楊清流知曉,這是回光返照的跡象。
事實上,對方的身體在龜裂,自丹田處有裂紋蔓延開來。
他沉默片刻,笑著開口道:“快走吧,沒有多少時間了。”
“記得多燒點紙錢給我。”
“可以的話,幫我看好那丫頭。”
呂景點了點頭,深深看了楊清流一眼,語氣輕松,扭頭而去。
他步履蹣跚,背影卻分外的灑脫。
這次,他們都沒有說再見
此刻,雨勢漸停,天空中烏云散去,露出了那一抹湛藍。
雨后的陽光分外柔和,溫暖而不熾熱,金色的光灑遍人間。
楊清流取出一串糖葫蘆,來到了街角。
在那里,一名少女淚如雨下,卻不敢出聲,捂著嘴巴,胸口劇烈浮動。
“吃點糖吧。”
“會開心一些。”
他輕聲說道。
一個時辰后。
那林府中,已找不見呂景的身影了。
老嫗同樣換上了婚裝,與身旁的那一件很搭。
此刻,她雙眸緊閉,面色安詳,還保持著依靠的姿勢。
楊清流在屋頂伸了個懶腰,有些出神。
他看見了兩人相認,相擁,彼此倚靠著,坐在桑樹下聊著家長里短。
明知時間不多,他們卻說的很慢,好似未來路遠,來日方長。
原來,林小小并未嫁人,只是領養過一個孩子。
她一直在等呂景。
曾無數次目送對方自府前離去的背影。
她知道,對方身上的擔子很重。
她也能理解,對方為什么一直不來找自己。
她什么都懂,可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向上天禱告,保佑他一路平安。
一如那時,少年負劍而去,少女站在桑樹下祈禱的樣子。
時間無情。
改變了很多,卻也讓留下的那些東西彌足珍貴。
楊清流從屋頂一躍而下:“走吧。”
“去哪兒?”
武允兒問道。
她的眼眶還是很紅,但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
“取酒,立碑。”
傍晚,落日余暉,霞光醉人。
楊清流在桑樹下立了個碑,底下是林小小與呂景的墓。
由于呂景燃燒了本源,肉體不存世間,
楊清流便將那襲婚服放入,伴著那老嫗。
武允兒跪在碑前,泣不成聲。
她自小被呂景撿來撫養,有很深的父女情,此刻難過異常。
楊清流站在門外,遙望夕陽。
他的腰間多了個葫蘆,里頭是那半壇沒喝完的酒。
很酸,比不上他喝過的許多仙釀,卻也能琢磨出一種名為懷念的味道。
翌日。
楊清流與武允兒再次見面。
他在征求對方的意見,詢問是否要隨自己一同離開。
雖然呂景的遺愿是想讓武允兒離開這里,但楊清流尊重少女的意見。
若是她真的不想走,楊清流不會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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