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很痛,但楊清流能感覺自身肌體在壯大,逐步適應。
他懷疑,這可能是東皇昔年走過的路,為其蛻變道的再現!
對方當年多半也是這樣過來的,在相似的困境中磨礪自身,追求肉體完滿,在每一個境界做到極限。
楊清流皺著眉頭邁步,幾乎要昏厥。
空氣中的威壓近乎凝成實質,仿佛有無數古之怪胎在對他齊齊出手,轟擊肉身,令其沐浴鮮紅。
同時,他的體內溢出金光點點,屬于冥古草的殘存藥性在發揮作用,反復著破壞與新生的輪回。
這是可怕的經歷。
過程很痛苦,但楊清流卻在堅持,只因機會難尋,世間沒有多少人能如此恰到好的給予他壓力。
而今,所謂少年至尊在他面前都不堪一擊,眼下這般錘煉正是他所需要的。
故而雖然痛苦,但他沒有怨言,因為知曉自身在變強。
當進到五百丈時,天帝威壓濃郁到極致。
楊清流儼然成了一個血人。
此刻,天空具象化秩序神鏈垂落,刺穿他的胸膛,前后透亮。
云端更是有天火落下,灼燒軀體,令他皮膚焦灼,仙骨融化。
極致的燒灼后玄冰突生,血液凝成的冰刃割破血管,由內而外,肌體表面浮現蛛網般的裂痕。
痛,真的太痛。
到最后,楊清流徹底麻木,他竟習慣眼下的情況,猙獰的面孔逐漸平靜,體內圣光漸起,照耀諸天。
取經的困難程度超乎想象,令他憶起昔日闖十萬里極境的經歷。
“這真的是考驗嗎...有夠非人的。”楊清流自語道。
顯然,這都是為天資最高者準備的考驗,連他都如此,換作其他人怎么闖?絕對得撐不住這么久!
楊清流自認在這個境界做到極限了,結果在帝者眼中還不夠,被以最殘酷手段,榨干他的所有潛力。
外界,
蓐收望著面前盤坐的小女童,一時輕嘆,而楚楚的神情則有些拘謹,不復早先那般活潑。
“專心些。”蓐收無奈,提醒道。
他在傳授小女童巫族的鍛體法,然而后者實在不怎么專心,不時走神,打斷他的進程。
“我師弟他怎么還不出來?”楚楚四顧,而后朝眼前少年問道。
她覺得自己對于那法門已經記得七七八八了,眼下更擔心楊清流的安危。
“那老東西不是說了么,帶他去取劍訣了。”蓐收嗤道。
“哦。”
楚楚先是應了一聲,然而沒過多久又皺著眉頭,一臉狐疑:“取個東西要這么久嗎?”
在她看來,所謂考驗都已經經過了,不過一個來回而已,結果現在半個時辰過去都不見人,著實不正常。
“所謂考驗,自然不止一重,天帝的東西有那么好拿嗎?”蓐收遙望蓮臺,搖頭道。
遠方眾人還未離開,聞言驚訝,原來還沒有結束嗎?
“不過,那小家伙的確非凡,現在都未現身,大抵已經走完一大半的路了,就是不知能否撐到最后。”蓐收輕聲,非常感慨。
昔年巫族與禁忌道統互為敵手,自然清楚東皇多么恐怖,實力足以鎮壓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