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死亡冰冷的抓握逐漸包裹住卡利杜斯時,他并沒有祈求饒他1命。作為1名武者,他并不懼怕死亡,他已經見過無數次死亡,也和別人交手過無數次,甚至已經邁出了1只腳跨入另1個世界。他也沒有問拉皮圖斯為什么要這樣做,因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問題只會浪費他有限的呼吸。相反,他只是詛咒拉皮圖斯選擇這樣的方式來殺死他。他至少希望能在劍下英勇地死去,這是他1直以來的夢想。然而,拉皮圖斯卻在他年老之時拒絕給予他這1榮譽,這才是最讓卡利杜斯憤怒的地方。因此,即使他發現自己的言語結結巴巴,他也沒有停止咒罵這個人。
而受到這些攻擊的拉皮圖斯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的眼神冷漠而深邃,仿佛這1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并沒有因為卡利杜斯的咒罵而動搖,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這1切的結束。在這個寂靜而莊重的時刻,只有咚咚的心跳聲和砰、砰的倒地聲在空氣中回蕩。這是1場早已注定的悲劇,無人能夠逃脫命運的安排。
他的臉上并未因計劃的順利而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也未因自己的背叛而淌下悔恨的淚水。他只是展現出1張堅忍的面孔,沉默不語。因為在做出那個決定后,他確實無話可說。拉皮圖斯并未費心去編造借口,也沒有將自己描繪成正義的化身。團里的許多老軍官亦是如此,他們只是讓昔日的同伴安靜地進入夢鄉,沒有發出任何狂歡的叫喊聲。或許他們的沉默,也暗示了其中1小部分人對自己對這些幾分鐘前還是同事甚至是戰友的人做出如此懦弱的行為而感到羞恥。
因此,整個地方陷入了1種詭異的安靜,既沒有欣喜的歡呼聲,也沒有凄厲的呻吟聲。因為1旦毒藥發作,效果便是迅速而致命的。在夕陽的明亮橙色色調下,軍官宿舍的混亂終于結束,鋪著地毯的地板上散落著近十具尸體。
“老頭子,好好休息吧。你過得很好,現在我們就過自己的日子吧。時間到了,我們會來向你道歉的。”拉皮圖斯走到卡利杜斯的尸體前,表達了他最后的敬意,并解釋了他這么做的原因——為了生存。雖然拉皮圖斯是看著卡利杜斯說這些話的,但也許他更多的是在和他的手下說話,他們無疑都對自己的罪行感到內疚。
“是的,我們這么做是因為我們別無選擇。我們想活下去。”許多人這樣安慰自己。
“是啊,卡洛比和我女兒是朋友,我1定會照顧她的。”拉皮圖斯的1名手下甚至站出來向卡利杜斯迅速冷卻的身體許下承諾。卡盧皮是卡利杜斯最小的孫女,她因病失去了父母。盡管不知道卡利杜斯是否真的希望他親愛的孫女靠近他的兇手之1,或者1想到他就在墳墓里翻身。但無論卡利杜斯對此事的想法如何,目前都無關緊要。
因為1旦確認所有人都已死亡,拉皮圖斯便下令:“把這個清理干凈。快點!”
“把他們搬到那些閑置的房間去,快!我們要盡快去府邸報到!”拉皮圖斯兩次使用“快”這個詞,表明了事情的緊迫性。于是,人們迅速開始工作,將尸體沿著走廊拖到城堡的最后面,1個鮮有人知的地方。拉皮圖斯相信這個地方足夠隱蔽,至少在他完成所需之事的幾個小時內不會有人發現這些尸體。
當他的手下執行這項秘密任務時,拉皮圖斯走到窗前,凝視著覆蓋城市的景色,心中充滿了不確定性。他低頭看著杯子里的酒,輕聲道:“這1切都是因為你,我的愛人。我能做到這1切都是因為你。”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意。他所說的意思是,他之所以能得到這種稀有葡萄酒,是因為費利西亞女士有1天買了這瓶酒,聲稱這是她父親的。然而,此刻的拉皮圖斯并未意識到,他的命運已經與這瓶酒緊密相連,即將走向1個無法預料的結局。
拉皮圖斯正是利用那同樣的飲品,成功地斬首了佩特里諾的軍隊。然而,費利西亞女士的那番話背后,卻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她得到這瓶酒的真正方式,與她所言大相徑庭。盡管這些細節在此刻并不重要,但它們無疑為這個故事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尸體被妥善處理之后,拉皮圖斯和他的手下迅速地為下1輪的守衛做好了準備。沒過多久,他們便混入了佩特里諾的觀眾之中。拉皮圖斯簡短而干脆地向佩特里諾解釋了自己的出現:“大人,卡利杜斯大人說,他在陽光下站了1整天,感覺有些不適。因此,他讓我代替他今晚的值班。他承諾晚飯前會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