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爾修斯的話語聽起來真誠而禮貌,盡管他巧妙地改變了最后1個代詞,表明這是珀爾修斯個人在道歉,而不是國王。
因為在他們那里,國王從不道歉——這幾乎是鐵定的規則。
不僅因為這太侮辱人了,而且因為國王凌駕于其他人之上,是他的人民和國家的物質體現,是1位最高的守護者,被某種更高的力量委托來領導這片土地——無論是諸神、祖先的靈魂、天道、命運等等。
然而,此刻的馬努克并沒有被這些瑣碎的雙關語所困擾。
他身處全世界最殘酷的宮廷之1,幾乎從斷奶起就學會了識別各種伎倆。
更不用說,他曾在“瘋狂國王”的統治下設法生存下來,即使許多比他更出色的人都未能做到。
因此,他輕易地識破了珀爾修斯的話語中的虛偽,將這些話語當作耳旁風。
相反,他對這次談話的進展感到更為震驚。
因為珀爾修斯突然改變了語氣,對馬努克說話,就像1個軍官命令他的下屬1樣:“但我希望您仍能記住您的立場,先生。
你不是這里的軍統,你沒有任何職位,就連你麾下的1千人,也是我暫時給你的。
別告訴我該怎么處置我的軍隊!你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
珀爾修斯以鋼鐵般的意志和尖銳如指甲般的聲音說道,他俯視著馬努克。
馬努克只是抿起嘴唇,更多的是惱怒而不是畏懼。
畢竟,1個小國的國王怎么可能讓1個領主的2手人感到恐懼,而這個領主即使在他衰落的狀態下也統治著更大的領土。
看到馬努克平靜無聲的回應,珀爾修斯因無法建立權威而感到有點挫敗。
他重重地呼了1口氣,最后透露道:“馬努克大人,我感謝您帶來了這1000人。
我1定會記住你在這場勝利中所取得的偉大成就”
“但現在……”珀爾修斯的話音落下,他轉身,目光如炬地投向了身邊的1名軍官。
他毫不猶豫地解除了馬努克的指揮官職務,聲音堅定而果斷:“澤菲爾,你從使者手中接過部隊吧。
他1定累了”
澤菲爾,這位身材魁梧的黑人,盡管長時間戰斗已讓他疲憊不堪,汗水淋漓,但他仍然精神抖擻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笑容:“陛下請放心。
這位澤菲爾發誓,他會不惜1切代價阻止敵人,否則就死而復生”
他的夸耀或許有些荒謬,但珀爾修斯卻從中聽出了活力和決心。
他拍了拍澤菲爾的肩膀,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不需要太久,我的人不出半個小時就可以突破這些防線,堅持到那時,走吧”
時間緊迫,澤菲爾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行禮,翻身上馬,開始下令千人行動。
珀爾修斯則在送走澤菲爾后,轉身面對著馬努克,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聲音莊重而堅定:“馬努克特使……1旦我們贏得了這場戰斗,你們的貢獻將不會被忘記。
從今天開始,提比亞斯和阿哈德尼亞將成為最堅定的盟友”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決心,仿佛1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馬努克卻并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
相反,他在看到珀爾修斯的真面目和性格上的致命缺陷后,心中不禁生出了新的想法。
“與這個人1起防守可能會帶來更多麻煩,而不是其價值”馬努克心中沉思著,他的眼中閃過1絲寒光,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珀爾修斯的雙腿,以及掛在馬鞍上的挎包。
挎包里裝著1個巨大的金色號角,那是珀爾修斯戰斗時的信物。
戰斗開始時,珀爾修斯就已經吹響了那個號角,它的聲音如同戰爭的號令,讓士兵們奮勇向前。
而現在,馬努克卻開始思考1個不可思議的事情——搶走那個號角并親自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