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父親的聲聲責難,兒子默默閉嘴,任由這衰老的咆哮在空氣中回蕩。他深知,自己無法僅憑“開得更快”來應對這群人的旅行,而且考慮到前方漫長的路程,即便加速也無濟于事。然而,他更清楚,任何解釋只會引來更猛烈的指責。因此,尼洛伊選擇將這位喋喋不休的老人置于1旁,轉而將心思傾注在面前的美食之上。
佳肴剛剛上桌,香氣4溢,令人垂涎欲滴。當地侍女甜甜地微笑著,將滾燙的牛腸、洋蔥湯、烤豬肉和腌制蔬菜11放下,還附贈了兩大盤熱騰騰的烤面包。這家旅館雖只有1種面包,卻與桌上的其他美食相得益彰。
“哈哈,真是太好了,這香氣太誘人了……”美食的芬芳瞬間讓兒子心情愉悅,他露出了坦誠而滿足的笑容。而那位侍女,在完成擺放后,又露出了諂媚的笑容,輕聲細語道:“請慢用,先生們。我這就去為您取酒。”言罷,她轉身去取那大土罐中的美酒。
當父子倆開始細細品味時,他們發現這頓飯的確物超所值。賈米茲聲稱當晚的30羅帕爾是全包費用,對于農民來說,這幾乎是1周的收入。然而,若細算成本,其實并不高昂。這30個帕羅爾中,包括為馬車提供的庇護所、兩匹馬的飼料(花費了旅館8個帕羅爾),兩人豐盛而奢華的晚餐(花費了6羅帕爾),以及那依舊昂貴的葡萄酒(花費了5羅帕爾)。此外,還有兩間房的住宿費(約3羅帕爾)和2羅帕爾作為當地幫派的“保護費”。因此,即便在這樣的優惠下,客棧的利潤也僅有6羅帕爾——相當于1個農民的日收入。在尼洛伊這位商人的心中,這筆賬算得清清楚楚。
直到那位美麗的侍女帶著他們的飲料回來時,尼洛伊才從思緒中抽離出來。他抬頭望去,發現這位當地美女確實別有1番韻味。特別是她臉上的紅色雀斑,仿佛為她增添了幾分獨特的魅力。于是,當侍女為他斟酒時,尼洛伊悄悄地將兩個羅帕爾推入她的手中,并給了她1個明顯的微笑。經過1天的艱苦旅行后,這位年輕的商人也試圖滿足自己的其他需求。
侍女欣然接受并回以迷人的微笑,然后輕輕低下頭用渴望的語氣低聲說:“親愛的顧客請放心我會盡快結束我的工作。我保證您不必等太久。”她之所以如此體貼地對待這些顧客并非無因。因為她立刻便嗅到了這兩人身上散發出的財富氣息——他們的舉止、他們的大篷車以及他們所點的菜肴都讓她確信他們是富有的商人。根據她以往的經驗這些顧客在離開時通常都會慷慨地給予“睡前小費”。
盡管前路重重阻礙,商隊仍憑借堅韌與智慧,在亞歷山大的大軍抵達之前,先行1步抵達了贊贊城,并在翌日的夜幕中安然抵達。這次穿越的順利,卻未能讓那位嚴厲的父親放松對兒子的監視。
“哼!我早就說過,帕夏只需1日便能走完余下的路程!這里的道路平坦而寬敞,我們勉強尋得1處還算體面的落腳之地。”老人不滿地嘟囔著,責備兒子因那廉價的歡愉而延誤了行程,使得他們未能占據更佳的位置。然而,這些責備對于兒子而言,如同耳旁風1般,左耳進右耳出,他早已習慣。
此刻,贊贊城的黎明已至,他忙于在城門附近布置他們的臨時酒攤,無暇分心于父親的責備。他轉而全心投入于服務逐漸聚集的顧客之中。整個城市已是1片繁忙,身著5彩斑斕服飾的男女老少穿梭其中,人數隨著時光的流逝而不斷增加,仿佛整個城市的人都涌向了這里。
這1天被宣布為公共假日,城中的居民們紛紛受邀至西門,共同見證領主歸來的壯麗場面。雖然許多人并不清楚這其中的深意,但在這缺乏娛樂活動的年代,這足以吸引每1個健康的公民前來觀看。
“太陽尚未升起,人群已如此密集!仿佛整個城市都匯聚于此。”尼洛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