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簡單而又難以改變的人性。
正如下面的情形1般,開拉的人們看到他們視若珍寶的祈禱場所被無情地摧毀,內心感到無比的憤怒。
僅僅1次便已足夠,可這幫無法無天的流氓竟然還敢再次伸出罪惡之手,而且是接2連3地4意妄為!
他們怎么能夠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因此,當帕克勛爵站在市場的中心,發表那1場隆重無比的演講,用手指著那座宅邸,聲稱那是罪犯所居住的地方時,人們紛紛全副武裝起來,手中緊握著斧頭和干草叉!
亞歷山大在這場輿論的激烈斗爭中1敗涂地,但他卻依舊渾然不覺。
亞歷山大絲毫未曾覺察到昨夜發生的那樁惡意之事,相反,在這個春光明媚、微風輕拂的清晨,他從睡夢中蘇醒時,精神竟是那般抖擻,仿佛被注入了無盡的活力,準備去擁抱這溫暖中透著絲絲寒意、卻又充滿生機與希望的美妙早晨。
這是1個充滿了蓬勃生機與無限可能的早晨,陽光如輕柔的薄紗般透過窗幔的縫隙,溫柔地灑在屋內的每1個角落。納納津女士依舊靜靜地、宛如1只慵懶的貓咪般躺在他的溫暖懷抱之中,亞歷山大沉醉于這種繾綣而甜蜜的氛圍,仿佛時間都在此刻靜止,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
砰砰砰!
然而,這如夢如幻、宛如仙境般的美好情境,卻被1陣粗暴無禮、好似驚雷般的敲門聲粗暴地撕裂。1個低沉且飽含驚恐、仿佛來自地獄深淵的男聲硬生生地闖了進來,
“大人!又發生了……對寺廟的新1輪慘無人道的襲擊!民眾們的憤怒已然如洶涌的火山巖漿,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他們甚至派遣了1群狂躁如野獸的暴徒朝著這里氣勢洶洶地而來!小心您的窗戶!”
僅僅這1句話,就好似1陣凜冽如刀割的寒風,瞬間將亞歷山大所有的睡意與情欲吹得無影無蹤。
剎那間,他如同1顆出膛的炮彈,從床上猛然躍起,幾乎是以飛撲的姿態沖向窗戶。從那里,他能夠聽到從新安裝的透明玻璃窗中傳來的雖然微弱但確鑿無疑、仿佛惡魔低語般的各種憤怒的聲音。
“什……怎么了?”甚至在他來得及向外張望之前,他便驚覺自己的“床伴”已然如幽靈般來到了他的身旁。那位女士身上還穿著那性感撩人的黑色睡衣,睡衣的蕾絲邊在陽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在其他任何的時刻,他定然會滿心歡喜、如癡如醉地欣賞她身著這身衣裳的迷人模樣,因為那明亮的陽光能夠清晰地勾勒出她所有曼妙的曲線,將她的美麗展現得淋漓盡致。
但此刻,他全然沒有了這般的閑情逸致。
納納津夫人亦是如此,她低下頭時,面色極其猙獰可怖,仿佛被1層厚重如鉛的陰霾所籠罩,那精致的面容瞬間變得扭曲而令人心驚。
透過石頭上精心鑿出的那方形大縫隙,兩人1同望向下方的街道——在那里,不只是1排,而是好幾排憤怒至極、雙目通紅的男人和女人,正從各個相鄰的街道朝著那座豪宅步步逼近。他們的數量如此之多,密密麻麻,將道路擠得水泄不通,綿延數百米,甚至長達1公里之遙,好似1條蜿蜒的憤怒之龍。
他們之中,許多人手中都緊握著武器,拿著各種各樣自制的粗陋家伙,諸如尖銳的干草叉、寒光閃閃的斧頭、沉重的錘子、粗壯的棍棒,有時甚至握著1些看似平常簡單的物件,像是破舊的鍋碗瓢盆。這些武器在陽光下反射出雜亂而令人膽寒的光芒。
他們似乎在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各種各樣充滿仇恨的話語,由于距離實在太過遙遠,亞歷山大難以聽得真切,但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他們那猶如火山噴發般的極度憤怒,那憤怒仿佛能夠沖破云霄,震撼天地。
雖說亞歷山大無法聽清,但負責守衛街道的軍團士兵以及那些通曉加利西亞語的人必定能夠明了。
“就在那里!看!那就是那座宅邸!那些喪心病狂、道德淪喪之人燒毀了我們的寺廟,褻瀆了我們至高無上的神明。正如帕克勛爵告知我們的那樣!”
“沒錯!兄弟們,快來!跟我來!我們1起抓住那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將他活活燒死,讓他在痛苦中懺悔,誰也休想阻攔我們正義的步伐!”
“沒錯!他就是致使我妻子忍饑挨餓、孩子不幸夭折的罪魁禍首……因為我被迫失去工作,買不起果腹的食物和救命的藥品。不管他身份是否高貴……他都必須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用他的鮮血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