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像琳達小姐這般出身貴族的俘虜,在通常情況下都會被饒恕且受到應有的尊重,然而亞歷山大心里卻十分清楚,如果琳達小姐提出相關指控,眾人極有可能會選擇相信她而非自己。
要知道,大多數侯爵已然對亞歷山大心懷憤怒,這在1定程度上其實也能夠理解。畢竟,是他實實在在地劫持了他們,正因如此,他們無時無刻不想著尋覓任何1個借口來將他打倒,全然不顧這個借口是否合乎法理。
亞歷山大深切地意識到這1點,于是便深陷于重重困境之中。
他決不能讓琳達小姐將那兩名警衛所做之事透露出去,不管這1切是否出于自愿,也不論其究竟是否屬實。
但接踵而至的問題是,他究竟應當如何去阻止她?
因為這位女士已然明確表態,暴力威脅對她而言是全然行不通的。
那么,此刻究竟應當如何是好?捂住她的嘴巴?
抑或是切斷她與外界的1切聯系,直至這件事情漸漸平息?
然而,考慮到亞歷山大對她所提出的要求,這顯然是無法實現的。
當亞歷山大苦思冥想這個棘手的問題時,他很快便察覺到,自己腦海中接連浮現的諸多想法皆難以行得通。
阻止她的唯1途徑貌似就只剩下“將她置于死地”——但這顯然是1個完全站不住腳的提議……至少在當下是如此這般。
于是,亞歷山大決定嘗試下1個相對而言最為理想的選擇,對她進行質問。他面色冷峻地轉向這位厚顏無恥地張開雙腿的女士,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那關節處因用力而顯得發白,指關節處仿佛泛出了1層蒼白的光暈。
“你敢在眾神面前發誓說是我命令你做這種骯臟的事嗎?如果你錯了,就招致他們的憤怒嗎?”
在缺乏適當的監視與調查手段的境況之下,這種“證人證據”在當時是極為常見的,甚至在法庭之上都被視作是高度可靠的。
考慮到當時社會的迷信程度之深,這1現象倒也能夠為人所理解。
人們普遍認為,沒有任何1個男子或是女子會愚蠢到借助神的圣名來挑動神靈犯下罪行。
因為如此1來,眾神的詛咒便會降臨到他們的頭頂,這樣的后果可比他們通過欺騙法庭所能獲取的任何好處都要糟糕上1百倍不止。
這恰恰正是亞歷山大想要加以利用的——借助神力來威嚇這位女士。
他當然心知肚明那位女士是在信口雌黃,而且他絕對未曾下達命令讓對她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恰恰相反,他曾明確要求務必確保她絕對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要知道,這與琳達小姐所說的簡直是截然相反。
因此,亞歷山大滿心期望,有了諸神的介入,就足以讓這位女士對她所提出的主張感到忐忑不安。
然而,琳達小姐并未中計。
她雖說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試探神靈,盡管米蘭達夫人曾這般表述,但琳達小姐對于神靈還是懷有1定的敬畏之心的,只是相較于普通人而言要淡薄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