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從未背叛過您……大人。”于是,在這一片混亂與緊張之中,此刻只剩下跪在地上,正處于極度痛苦之中,身心備受煎熬的諾蘭勛爵,試圖憑借自己那殘存的一絲力量力挽狂瀾。他再次竭盡全力,從那幾乎干涸的喉嚨里艱難地擠出了這些蒼白無力的否認話語。
緊接著,他滿心充斥著無盡的擔憂,害怕亞歷山大會因為自己的絲毫反抗或者爭執而毫不猶豫地打斷自己的另一條腿。于是,他迅速轉過頭,將那充滿祈求與渴望的目光投向米蘭達夫人,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苦苦懇求道:“我的兒媳婦!求求你!別再這樣了!讓我解釋一下。這都是誤會。”
鑒于亞歷山大此刻已然變得如同兇猛的野獸般好斗且難以馴服,諾蘭勛爵無奈之下,只能試圖通過米蘭達夫人從中進行調解與斡旋。為了能讓她心生憐憫,他甚至破天荒地稱呼她為“女兒”,這般親昵且從未有過的稱呼,在此刻顯得如此突兀卻又飽含著他深深的無奈與急切。
然而,不幸的是,這所有的努力皆如投入大海的小石子,沒有激起哪怕一絲一毫的漣漪,沒有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回應。
“……”四周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這寂靜猶如厚重的帷幕,將所有人都緊緊包裹其中,讓人感到無法掙脫的壓抑與沉重。
事實上,自始至終,米蘭達夫人都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邊,臉上盡是茫然與不知所措的神情,仿佛她的思緒早已飄向了遙遠的未知之處,壓根就未曾留意到他們的存在。
她內心的震驚已然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猶如一場肆虐的風暴,將她的內心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諾蘭勛爵見此情景,心瞬間如墜冰窖,寒意從心底迅速蔓延至全身。他深知從這邊已無法獲取任何的幫助,那一絲希望的火苗瞬間被無情地撲滅。
而亞歷山大則是咬碎鋼牙,雙目圓睜,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噴射而出,怒目圓睜地吼道:“誤會?我們有一百個仆人能夠為此作證,你和你兒子所做的種種不堪之事,你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說這是誤會?你竟敢如此這般肆無忌憚地嘲諷于我!男人……”
“不不不!”
就在亞歷山大那憤怒已達頂點,準備下令再次對他施以更加殘酷的暴行之時,諾蘭勛爵仿佛被死神扼住了咽喉,驚恐萬分地大聲尖叫起來,那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能劃破這令人絕望的寂靜。隨后,他像是一只被逼入絕境的困獸,惡狠狠地轉向自己的兒子,聲嘶力竭地大喊道:
“你這個愚蠢至極的家伙……大聲說出來。告訴他們關于水的事!你為何像一頭沉默不語的啞巴驢子一樣呆呆地杵在那里!”
父親這聲歇斯底里的怒喝,終于讓這個仿若靈魂出竅、失神落魄的男人,如同一臺破舊不堪、幾近報廢且銹跡斑斑的發動機,在經歷了漫長的停滯之后,艱難地恢復了些許活力。
“對……對!水!……水!對!”他猶如一張嚴重損壞、滿是劃痕與瑕疵的唱片,結結巴巴、斷斷續續地重復著,而后帶著那極度驚恐、仿佛見了鬼一般的表情,開始磕磕絆絆、語無倫次地敘述起來,
“大人,我們只是想幫忙。琳達……我是說米蘭達夫人……她給我們看了阿基拉斯勛爵給她的信,信中他威脅說,如果我們不投降,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切斷我們的供水。而我們……”
“我們只是想去那里談判一下。”就在這時,精明世故的諾蘭勛爵猛地從兒子嘴里搶過話頭,滿心擔憂這個初出茅廬、不諳世事的新手會不慎泄露什么至關重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