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意下如何,夫人?”
需要著重明確指出的是,實際上在這些傭人當中,真正死心塌地為琳達小姐效力的僅僅是鳳毛麟角的極少數。
他們或許是被利益蒙蔽了雙眼,或許是被恐懼驅使。
其余的大多數不過是被臨時拉攏過來的,他們對其中錯綜復雜的內情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他們只是在混亂的局勢中,被浪潮席卷,身不由己地卷入了這場風暴。
所以,他們唯一的所謂罪過,便是與叛徒有所牽連,不幸成為了叛徒的下屬,甚至僅僅是出于無奈響應了卡西烏斯勛爵那看似無助的求助而已。
他們或許只是為了生存,為了在這動蕩的局勢中保住一份微薄的生計。
“帕夏所言千真萬確!”
然而,對于米蘭達夫人而言,這根本算不上什么需要耗費心神去思量的重大問題。
她的思維已經被復仇和權力的欲望所占據,容不下絲毫的憐憫和思考。
因為她給出答案的速度猶如呼嘯而過的疾風一般迅疾無比,毫不猶豫,毫不留情。
事實上,她對于這場精心策劃,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極度興奮與難以抑制的愉悅。
那是一種扭曲的快感,一種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滿足。
以至于這位向來如同木雕泥塑般冷漠無情的女士,此刻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那笑容里沒有絲毫的溫度,只有冰冷的算計和殘酷的決心。
那向來隱藏在冷漠之后潔白而閃閃發光的眼睛也得以展露無遺,此刻卻透著令人膽寒的兇光。
這一幕,在任何平常的時刻看上去,或許都會被認為是無比美麗動人,攝人心魄的。
然而,在當下這無比殘酷的情境之中,卻顯得如此的殘忍與嗜血,甚至讓一向冷靜,理智的亞歷山大都不禁心生深深的厭惡之感。
他在內心深處暗自唾棄這種喪失人性的瘋狂,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又不得不迎合。
這個男人在內心深處暗自評判,米蘭達夫人的行為舉止,恰似那個總是不知死活地沖在暴徒隊伍最前端,肆無忌憚地揮舞著干草叉,迫不及待地想要將所謂的女巫處以慘無人道的私刑并將其活活燒死的兇悍潑婦。
她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失去了基本的人性和理智。
他無比堅定地認定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極端主義者。
她的心中只有復仇和殺戮,沒有一絲的寬容和憐憫。
他衷心地默默期望,這僅僅只是她一時的沖動表現,而非永久性的,根深蒂固的性格轉變。
因為倘若事實并非如此,他們將會不可避免地陷入重重難以掙脫的困境之中。
未來的道路將會充滿血腥和混亂,永無寧日。
畢竟,與這樣極端且不可理喻的人打交道,向來都是極為棘手,令人焦頭爛額的艱巨難題。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倘若你對他們的極端觀點表示認同,他們便會不由分說地將你高高地扛在肩頭。
而后,與你一同忘乎所以地歡快舞蹈,瞬間便將你視為他們親密無間的摯友。
他們會用狂熱的贊美和虛假的承諾將你緊緊包圍,讓你沉浸在一種虛幻的榮耀之中。
但倘若你稍有不同意見,表示反對。
那便如同有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直直地無情刺入你的心臟。
而你甚至都來不及心生絲毫怨恨。
他們會瞬間翻臉,將你視為敵人,毫不留情地將你置于死地。
因此,想要從他們那里獲取自己期望得到的東西,同時又不激怒他們。
始終是一項極具挑戰性,幾乎難以完成的艱巨任務。
這需要你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地揣摩他們的心思,迎合他們的喜好。
如同行走在鋼絲之上,稍有偏差,便會墜入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