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從傳來的消息中判斷,凱特勛爵聽上去似乎并沒有陷入什么生死攸關的大麻煩之中,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要求增加人手,以便能夠更加快速地擊敗敵人,仿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簡單的游戲。羅伯特爵士明白這其中的所有關節。
然而,他作為一個從小就被嚴格教育要絕對服從命令的人,這種深入骨髓的觀念讓他很難在一瞬間突然改變自己的立場和行為模式。
他的本能如同一只被馴化的野獸,在面對抉擇時,只想關掉大腦中那些復雜的思考,盲目地服從上級下達的命令。
所以,即便伯納德勛爵言辭激烈地反駁道,那人依然固執地堅持自己的觀點,甚至還用略帶說教的語氣補充道:“請您回想一下,這是琳達夫人委托我們的命令。”這句話猶如一把隱藏在暗處的利刃,看似平淡無奇,卻蘊含著一種非常微妙的威脅。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帕克勛爵對伯納德勛爵那突如其來的好感,幾乎完全是他們未來家主琳達夫人一個人不懈努力的結果。
而且大家也都清楚地知道,違抗她的意愿是絕對沒有任何好處的,那無疑是自尋死路,如同在黑暗中獨自走向懸崖邊緣。
這突如其來的提醒,讓伯納德勛爵頓時目光微微一暗,心中仿佛被一塊巨石猛地擊中,咯噔一下。
確實,他內心深處極其不愿意與那位在家族中擁有巨大影響力的女士作對,因為她的影響力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著整個家族的方方面面,而她對他的好感更是他在家族中立足的重要支撐之一。
不過,這也絕不意味著伯納德勛爵會如同她的奴才一樣,毫無主見地唯命是從。
所以那謹慎的想法只是在他的腦海中短暫地停留了一瞬,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種期待的光芒,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神色,那光芒和神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黑暗中閃爍的鬼火,讓人捉摸不透。
于是他輕輕地拍拍對方的肩膀,那動作看似隨意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刻意。
隨后,他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綻放的花朵,美麗得讓人驚心動魄,以至于羅伯特爵士心頭不禁猛地一跳,但又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不自然,仿佛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吸引,卻又在內心深處對這種力量感到一絲恐懼和不安。
然后他聽到對方那如同蜜糖般甜美的聲音傳來:“去救那些該死的船有什么意義?我們能在那里殺死多少個阿達尼亞人?一小撮?或者甚至沒有那么多。那個該死的凱特一定已經殺死了所有人。”伯納德勛爵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和對當前局勢的獨特判斷,他的聲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種強烈的自信和果斷。
“但是看這里!在橋上!敵人完全沒有防御能力。他們太專注于追擊那些四處逃竄的人,甚至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哈哈哈,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讓我們的部隊神不知鬼不覺地降落在他們旁邊,然后我們就可以如同一把鋒利的利刃,一擊摧毀他們的側翼。”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仿佛眼前已經浮現出了那勝利的場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狂熱的興奮和對勝利的極度渴望。
“擊潰敵人并奪回我們的島嶼!這聽起來怎么樣,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嗎?”當伯納德勛爵說完這句話時,他的聲音變得尖銳而充滿了無盡的渴望,仿佛那聲音能夠穿透一切障礙,直達人心的最深處。而他的眼睛此刻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那光芒似乎帶著一種魔力,讓羅伯特爵士不禁眼花繚亂,仿佛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迷惑。羅伯特爵士聽完后,也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開始認真考慮是否要違背他當前所堅持的目標。
這個提議聽起來確實很誘人,尤其是當伯納德勛爵描述時,一切仿佛都變得如此簡單,勝利就如同近在咫尺,似乎只需輕輕一伸手便可觸及。
“如果能占領這座島……帕克大人肯定會對我們刮目相看,到時候我們家族就……”男人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已然沉浸在了對未來美好憧憬的幻想之中。
于是,這個人很快開始說服自己。他的內心猶如一片波濤洶涌的海洋,各種思緒在其中相互碰撞、交織。
很快,甚至連唯一阻礙他前進的東西——出于長期習慣而產生的那種不情愿,也被他內心的渴望和對未來的憧憬所打破。
因為羅伯特爵士在內心深處不斷說服自己,與伯納德勛爵這種在家族中地位較高的人發生直接沖突是極其不明智的。
考慮到當時那等級森嚴,如同金字塔般穩固的社會結構,要與伯納德勛爵這樣擁有高貴身份和強大權力的人進行對抗,絕非一件易事,那無疑是在挑戰整個社會秩序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