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波濤洶涌的海面上,局勢正急劇地發生著變化。正在緩緩靠近的敵艦數量雖少,卻異常逼近,以至于即便是那些沉浸在嗜血瘋狂中的士兵,也不得不從他們狂熱的狀態中驚醒,意識到這些不速之客的到來。
即便士兵們都戴著厚厚的頭盔,那鎧甲般的重裝備將他們的頭部嚴密包裹,但人們依舊能夠清晰地聽到水流劇烈翻騰的聲音。這聲音猶如憤怒的野獸在咆哮,又似洶涌的波濤在瘋狂地沖擊著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更令人擔憂的是,在那水流聲中,還夾雜著許多脾氣暴躁、渴望流血的士兵發出的刺耳、好戰的叫喊聲。這些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中的惡魔咆哮,充滿了殺戮與征服的欲望,瞬間劃破了原本相對平靜的空氣,以極具壓迫感的方式,迫使著所有人將目光從面前那看似即將到手的“獎品”轉向右邊。
透過頭盔上那狹小的縫隙,他們瞬間發現了喧鬧聲音的來源——那些如猛獸般瘋狂向他們沖來的巨型船只。所有船只高高揚起了船帆,那船帆在海風的肆虐下烈烈作響,仿佛是在向世人展示著它們的威嚴與力量。船帆上印有侯爵家族的徽章——兩枚硬幣擺放在一架漆成金色的天平上,背景則是如同沼澤般的綠色。這種獨特的顏色與甲板上士兵的盔甲相互輝映,形成了一幅令人矚目的視覺圖景。
在陽光的照耀下,金色的天平閃耀著刺眼的光芒,仿佛在象征著侯爵家族的權威與財富,而那綠色背景所散發出的神秘感,則暗示著即將到來的戰斗將是多么的殘酷與血腥。
如果在亞歷山大的部隊中,有任何極度抱有希望的人,譬如天真地認為這是一些未知的增援部隊,就如同雅努斯勛爵可能帶來的那種,那么他們的誤解將很快被殘酷現實所糾正。僅僅是船只的外觀與獨特顏色,便瞬間暴露了這些入侵者的真實身份。這一發現讓所有的軍團士兵都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震驚與恐懼,仿佛看到了死神正在揮舞著鐮刀逼近他們的身旁。
幾乎在同一時刻,他們立即停下了腳步,慌亂地向右轉。此刻,他們根本不在乎是否讓其他希特士兵安全地撤退到橋那邊。在他們心中,此時有著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面對,那就是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
于是,他們以不同程度的恐懼大聲喊道:
“誰…怎…怎么了?”一個士兵聲音顫抖,充滿疑惑與恐懼,似乎還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只是本能地發出這樣的疑問。
“他們從哪兒來的?”另一個士兵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試圖尋找敵人出現的源頭,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急切與不安。
“該死!增援部隊!他們就不能晚一點來嗎?為什么是現在?”一些士兵憤怒地抱怨,他們本以為勝利在望,卻沒想到在這一關鍵時刻遭遇了敵人的增援,心中充滿了不甘與無奈。
“該死的帕克!他的反應怎么這么快?”說出最后這句話的是亞歷山大。他已經被這突發情況弄得非常惱火,臉上罕見地露出憤怒與沮喪,表情似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陰云,陰沉壓抑。他憤怒地認為,帕克勛爵不知從何得知他的軍隊在島上潰敗的消息,迅速派人前來增援。然而,他并未考慮到這一點,因為在他看來,這在合理情況下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實際上,亞歷山大驅逐島上駐軍的時間并不長,按理來說,帕克勛爵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接收消息,更不用說快速做出反應并派遣增援部隊。因此,他的腦海中此刻痛苦如絞,猶如一團亂麻,試圖拼命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如何陷入這樣的困境。在這種極度的焦慮與困惑之中,他甚至無法想到這些人可能因完全不同的原因而被派遣。
“列隊!列隊!弓箭手在前面!快!弓箭手在前面!”就在亞歷山大因煩躁思緒而無法自拔時,他身旁的赫米庫斯突然高聲發出命令。赫米庫斯似乎在這混亂中迅速得出了結論,敵人究竟是如何得知他們勝利的消息,答案暫時可以等待。此時,他們最緊迫的任務是阻止敵人在側翼發起攻擊,至少得想辦法讓部隊能夠安全逃跑。亞歷山大聽到赫米庫斯的命令后,意識到這一點,百分之百同意這個明智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