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嘲笑了一下亞歷山大的問題,眼神中充滿了不屑。他可是花費了數周的時間,長途跋涉趕來見皇帝,本以為會受到隆重的接待,可沒想到剛一坐下,就被質問他在伊利里庫姆的行動,這在他看來,簡直是一種侮辱。
“哼,你對伊利里庫姆了解多少?那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團糟,就像被神遺棄的廢墟。要想解決那些阿哈德尼亞人遺留下來的問題,僅僅依靠幾千名東福雷斯特人是遠遠不夠的!
那里的道路早已破敗不堪,像是被歲月啃噬的枯骨,年久失修;肥沃的田地被破壞得滿目瘡痍,仿佛是戰爭留下的傷疤;
你甚至都走不到一英里,就會遭遇一群如惡狼般的強盜。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如今,一些敵對部落如同潮水般涌入該地區,他們帶來的威脅日益增大。
如果您說您讓我的人民定居伊利里庫姆正是因為那里太過危險,需要我們去當炮灰,那我一點兒都不會懷疑。我們可沒有能力同時與侵略者和強盜作戰,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人手。
拉穆啊,您是知道的,您已經將我的大部分戰士重新分配到茵萊河地區,去增強您在那里的兵力了!”
阿拉里克的聲音如同雷鳴般在宮殿中回響,他的憤怒溢于言表。
事實上,阿拉里克和許多東福雷斯特人一樣,都是拉穆徒。早在一百年前,東福雷斯特人就已被拉穆教那無形的魔爪所侵蝕,陷入了它那神秘而又充滿蠱惑力的教義之中。
然而,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仍有許多人堅守著古老的信仰,不愿被這股新興的宗教勢力所同化。
因此,在同盟軍中,時常可以看到那些令人敬畏的狼戰士或狂戰士,他們身著獨特的戰甲,在戰場上高呼著異教神靈的名義,如同一群無畏的戰神,毫不猶豫地沖進敵人的陣營,他們的勇猛和狂熱令人膽寒。
說實話,亞歷山大此時心中覺得頗為尷尬。在他的帝國中,大多數福雷斯特部落仍然虔誠地信奉著他們原來的宗教,比如汪達爾人,北福雷斯特人和南福雷斯特人等。
作為古阿哈德尼亞宗教的忠實追隨者,亞歷山大自然對拉穆教持有反對的態度,即便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然而,此刻這些宗教上的分歧并不是他所關心的重點,他現在最迫切的任務是安撫這位憤怒的野蠻國王,向他解釋自己決策背后的原因。
“正如你所說,你已經成功地將許多野蠻部落從伊利里庫姆的邊界驅逐出去,這是一項了不起的功績。
而你所指揮的軍隊,其數量之龐大,任務之繁重,我們都有目共睹。自然,其中大部分兵力都需要被調往其他更為關鍵的地方,以維護帝國的整體安全。
但你要知道,你仍然擁有一萬名東福雷斯特人駐扎在伊利里庫姆,這并非一個小數目啊。”亞歷山大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
“這足以解決你的土匪問題,同時保衛你的邊境。為何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你似乎在刻意回避眼前這亟待解決的關鍵問題?難道你一直在暗中與這些土匪勾結,共同搶劫東方商人的貨物不成?”
阿拉里克的表情在那一瞬間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天空。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內心猶如驚濤駭浪中的小船,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