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命運已然注定,將作為戰俘被帶回阿哈德尼亞,在漫長的戰爭期間被關押在陰暗潮濕的牢房之中,失去自由和尊嚴。牢房中彌漫著腐臭的氣息,戰俘們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雖然局勢尚未完全平靜,風波仍在暗中涌動。戰場上的硝煙還未散盡,殘陽如血,映照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上。東福雷斯特酋長薩魯斯對于剛剛發生的這一系列驚心動魄的事情,內心卻充滿了深深的憂慮和不安。他緊皺眉頭,在心中反復思量著未來的局勢。因此,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正在專注地擦拭劍刃上血跡的亞歷山大面前。
亞歷山大坐在一塊石頭上,神情專注而嚴肅,仔細地擦拭著劍上的血跡。他的動作緩慢而有力,仿佛每一次擦拭都是在抹去過去的痛苦和仇恨。
薩魯斯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敞開心扉,說出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阿蒙赫拉夫特帝國絕不會輕易原諒我們殺死他們國王的這一行為。他們遲早會派遣大軍前來追捕我們,而且其目的絕不僅僅是為了支持東阿哈德尼亞人……”
亞歷山大依舊全神貫注地繼續擦去劍刃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仿佛東福雷斯特酋長那沉重的擔憂絲毫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他的眼神專注于手中的劍,仿佛這把劍是他唯一的依靠。
片刻之后,他往劍刃上輕輕地潑灑了一層清澈的水,反復擦拭,直到肉眼再也看不到一絲紅色的痕跡。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后,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薩魯斯,用一種充滿自信,堅定不移的聲音回答道。
“讓他們來吧。如果他們膽敢貿然進軍阿哈德尼亞,我定會毫不留情地將這些黑皮膚的混蛋全部斬殺,讓他們有來無回。這種事情絲毫不會讓我感到擔憂和懼怕,因為一旦我成功地將東部納入我的遼闊領地,并將他們剩余的武裝力量巧妙地重組為我自己的強大力量,我們便能清晰地看到阿蒙赫拉夫特人究竟能夠抵抗我的統治多久。我堅信,阿哈德尼亞是時候為卡雷所遭受的恥辱和損失報仇雪恨了,你難道不這樣認為嗎?”
薩魯斯在阿哈德尼亞軍隊中擔任同盟軍成員已經歷經了漫長的歲月,他對于阿哈德尼亞人對鄰國所懷有的深深怨恨心知肚明。
當亞歷山大提出要為四百多年前發生的對阿蒙赫拉夫特另一個王朝的慘重損失進行復仇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般的荒誕言論。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然后回應了這個人那充滿野心和決心的說法。
“你們阿哈德尼亞人真是一群心懷惡意,睚眥必報的民族……”
這句話瞬間讓亞歷山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帶著一種不羈和豪放。笑聲中夾雜他對過往的回憶和對未來的憧憬。
他從那奇妙的夢中了解到了弗蘭克的傳奇一生,他已經見識了足夠多的世界歷史的興衰榮辱,他深知,在這廣袤的世界上,記仇最久的并非半島上的民族,而是德國人。
畢竟,德國人在1914年那場驚心動魄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對俄羅斯取得了重大而輝煌的勝利。他們將這場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戰役改名為坦能堡戰役,以此來報復504年前在格倫瓦德所遭受的慘痛失敗和巨大損失。那是一段銘刻在歷史長河中的深刻記憶,充滿了血與淚,榮耀與恥辱。
如果德國人能夠將怨恨和復仇的火焰持續燃燒五百年之久,那么阿哈德尼亞人對阿蒙赫拉夫特人因卡萊而產生的強烈怨恨相比之下就顯得溫和許多了。即使兩者之間僅僅相差了大約50年的時光。正是這種深刻的認識和對比,迫使亞歷山大毫不猶豫地說出了他那堅定而有力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