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將這些也一并脫去,在理想的狀況下亞歷山大自然是極為樂意的。
但此刻似乎已然沒有足夠的時間,尤其沒有足夠的空間。
于是該男子毅然決定不顧后果,與眾人一同跳下去,結果卻被推擠到了橋欄桿之上。
眼看著敵軍步步緊逼,被擠壓得愈發緊密,那藍色的區域在黑色和綠色敵軍那無情且殘酷的攻擊下不斷萎縮,阿基拉斯將軍的心中涌起一陣狂喜,內心已然歡呼雀躍。
他開始幻想如同自己所承諾的那般,將這些人的頭顱統統獻到帕克勛爵的腳下,并滿心期待地盼望著這一偉大成就所帶來的豐厚獎賞。
這個想法是如此的甜蜜誘人,以至于阿基拉斯此刻甚至發覺他平素所憎惡的伯納德勛爵也顯得令人愉悅,因為他從心底無法抑制地感激著這個人對他的協助。
“哈哈,伯納德,哦,伯納德,謝謝你的辛勤付出。我定要親手砍下那個指揮官的頭顱!”阿基拉斯放聲高歌。
由于他過度沉醉于自身的愉悅之中,將軍甚至沒有留意到亞歷山大的存在,盡管他身著華麗的服飾,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并且可以說,這對于該男子本人而言,倒是一件幸事,因為倘若他真的知曉了這些,誰又能知曉他是否能夠保持住那一臉的嚴肅,畢竟他深知在他即將呈上的這些頭顱之中,躺著的乃是他們最為強大的宿敵。
他的喜悅或許早已難以抑制。
至于阿基拉斯錯過亞歷山大的其他緣由,亦是由于阿基拉斯從未見過亞歷山大身穿戰甲的模樣,而且亞歷山大也并未騎著他那匹通常高大威猛的駿馬,指揮著軍隊,身著那鮮艷奪目的孔雀羽毛裝飾。
但相反,他選擇徒步跟隨隊伍行進,只因這座橋梁極為狹窄,如此一來他便能夠融入周圍的步兵之中。
甚至可以說,這也是亞歷山大能夠存活下來的唯一原因,從而沒有被兩側那眾多的弓箭手射成千瘡百孔的碎片。
倘若將軍察覺到他的存在,他定然會不顧一切地試圖將其置于死地,甚至不會考慮將其俘虜。
因為阿喀琉斯覺得唯有殺死這個人,他才能夠回報他的主人那最為厚重的恩情。
因此,亞歷山大沒有選擇投降實乃明智之舉,他此時已開始朝著橋的欄桿靠近,奮力推搡著他的士兵,直至他探出身子越過橋邊,在那決定命運的飛躍之前,最后一次在水中奮力掙扎。
“這便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它’嗎?”望著下方那翻騰不息的藍色漩渦,亞歷山大再次咽下一口干澀的唾液。
說這個男人正在沉思,是極為恰當的。
尤其是考慮到他開始逐漸意識到,即便成功跳水,也無法確保能夠安然無恙地游至岸邊。
那座宅邸至少相距數公里之遙,水冰冷刺骨,周圍遍布眾多船只,其中許多船只都妄圖將他誅殺或是擒獲。
亞歷山大卻被要求身著鎖子甲和厚實的皮甲去克服這重重艱難險阻。
就連那名男子自己也不會將賭注押在他的身上。
但這是他為自己描繪的命運之手。
那么他還有什么其他的選擇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