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至少讓我們去營救阿基拉斯將軍。誰能知曉在帕克勛爵派人前來增援之前,這座橋是否還能夠堅守得住。”
基于此,羅伯特爵士最終懇請做出這一小小的妥協,只因他深知伯納德勛爵不能以船只載客量過剩作為借口拒絕這一請求。
要知道,一個人的重量根本無法致使一艘船只傾斜,除非這個人是格列佛,而他們是小人國的子民。
在此之前,他們甚至在船上的時候,就已經在艦橋上發現了阿基拉斯。他那極為獨特的亮黑色與金色相間的盔甲,瞬間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讓每一個人都留意到了他的存在。
“......”羅伯特爵士永遠都無法忘卻伯納德勛爵在看到阿基拉斯將軍面容時所流露出來的神情,仿佛世間所有的雷云都在那一刻齊聚于此。
甚至讓這個男人瞬間渾身僵硬,自相處以來的這么多年,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突然感覺到這個一向舉止輕佻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一種強烈到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一股陰森寒冷的寒意如毒蛇般從他的背脊處迅速蜿蜒蔓延開來。
就如同阿基拉斯對伯納德勛爵恨之入骨一樣,反之亦然,他們二人彼此抗衡,卻誰也無法將對方擊敗。
所以,伯納德勛爵并不擔憂在阿基拉斯將軍依照羅伯特爵士的指示獲得救援之前橋梁會斷裂崩塌。
恰恰相反,他所憂心的是在阿基拉斯將軍成功獲救之前,橋梁不會斷裂。
這對于他以及他的家族而言,無疑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真正悲劇。因為阿基拉斯將軍的離世將會為雙方帶來眾多的機遇。
于他個人而言,這極有可能意味著將軍的職位將會空缺,畢竟他將成為營地中級別最高的軍事人員,地位僅次于帕克勛爵。
倘若有人想要弄明白侯爵如何能夠統領公爵家族的軍隊,那么琳達小姐無疑是一個上佳的選擇。
伯納德勛爵能夠輕而易舉地預見,這個雄心勃勃的女人定會運用她那超凡卓越的說服力為他贏得這個尊貴無比的頭銜。而這一努力必然會變得順遂許多,因為他已經在這場戰斗中展現出了令人矚目的強大能力——從背后出其不意地突襲敵人,精準無誤地預測橋梁的倒塌,甚至還能夠及時有序地撤離所有的手下。
這所有的一切都充分彰顯出了強大的軍事實力,至少在書面形式上是如此這般。
至于侯爵家族在這其中所占據的優勢,那是不言而喻的。如此高級的職位若由他們自己家族的人員掌控,侯爵家族便能從公爵家族那里獲取更為公平合理的待遇。
伯納德勛爵或許并非一位功勛卓著、威名遠揚的偉大卓越的指揮官,但他著實展現出了成為一名極其出色的政治家的顯著跡象。
然而,這位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男人此刻卻毫無半分心情向羅伯特爵士闡釋所有這些錯綜復雜、紛繁微妙的細節。
當下既非恰當適宜的時機,也并非合適理想的地點。
于是,他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凝視著那個男人,只是冷冰冰地命令道:“閉嘴,帶我們上岸!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這個飽含威脅意味的話語斬釘截鐵地表明了事情已然塵埃落定,他們決定將阿基拉斯將軍遺棄在那里。
“不!我們不能就這樣離開!”然而,羅伯特爵士卻做出了他生命中前所未有的驚人舉動,他公然改寫了指揮官的直接命令,他的眼中閃爍著新發現的、突如其來的堅定決心,這與伯納德勛爵那震驚、困惑以及隨后變得憤怒無比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強烈對比。
實在是弄不明白這位指揮官究竟是怎么了,但他似乎認定伯納德勛爵僅僅是出于無能才下達了這個命令,他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著,甚至連伯納德勛爵自己都未曾料到他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我已經受夠了你的威脅與詛咒。你想對我怎樣就怎樣吧。但這一切都必須等我們上岸之后才能進行。現在,我負責管理這些船只。我來指揮它們。”
“我們絕不可能因為你以及你的愚蠢恐懼,而讓一千名優秀的戰士命喪黃泉。如果你真的懼怕溺水,那就脫下你的盔甲,跳進海里開始游泳吧。海岸距離我們并非遙不可及!”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了……”面對前者的突然爆發,伯納德勛爵最初驚得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從來沒有人曾這樣與他說過話。
甚至連帕克勛爵在多次長篇大論的嚴厲斥責中都未曾如此針對過他,更不用說是一個身份普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