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馬赫特大人,正是那人極為親近和信任的心腹保鏢,奉那人的命令,被派遣到這里來保護他的兒子,并且暗中監視著他。
這也就意味著帕克勛爵從小便是在馬赫特勛爵的身旁長大,因此當這個老人發出那聲咆哮之時,從小養成的服從本能很快就給帕克勛爵帶來了沉重的負擔,讓他無法再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這也正是馬赫特勛爵被選中擔當這一職務的原因所在。
然而,即便他暗示此舉會引發公爵的不滿,帕克勛爵也并未乖乖地屈服順從。
而是咬緊牙關,在心中暗自憤怒和憤慨,
“我乃是父親的繼承人。他們既是父親的繼承人,也是我的繼承人。”帕克勛爵轉身威嚴地指著仍舊跪著的男人們說道,而后迅速將食指指向馬赫特勛爵,“您也是!別以為您和他有什么不同,爵士!您并非真正的領主!”
這句話說得滿是憤怒之情,但話音剛落,帳篷內的熱度卻仿佛被瞬間抽離了一般,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帕克勛爵所說的的確是事實。
馬赫特勛爵并非真正意義上的貴族,更像是一個家境殷實的平民,擁有著大片的土地和莊園,但卻沒有如同貴族那般真正管理這些土地和莊園的權力。這意味著他仍舊必須向當地的領主屈服并且繳納賦稅。
對于他這樣一位功績卓著的人來說,這或許也是他最大的痛楚所在。
他為這個國家付出了如此之多,為何還要向這個貢獻如此微薄之人下跪?
這也是男人們眾所皆知的秘密,鮮少有人膽敢用此來刺痛這位強大的戰士。
這或許正是帕克勛爵如此行事的緣由。
帕克勛爵以一種清晰明確,毫無歧義的方式發出威脅,似乎是想要激怒這個人,提醒他兩人地位的巨大懸殊差異。
那么,倘若對方采取行動的話,他便能夠利用這一點以某種方式讓他退縮讓步。
不過,即便被如此這般地戳中要害,那老者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只是臉上的幾道皺紋,稍稍加深了些許。
這位身經百戰的老者,倘若如此輕易地就被激怒和挑釁,那他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因此,這位偉人并未發怒動氣,也沒有破壞他那威嚴莊重的形象,而是走上前來,用冷靜沉著,鎮定自若的聲音回答道:
“我從未自稱過領主,小子。那只是別人對我的稱呼罷了!”
盡管帕克勛爵僅僅聽到了一道平靜無風的聲音,但他的心臟卻瞬間如鼓般劇烈地怦怦跳動起來,而兩人之間距離的拉近,讓他感覺到自已無比渺小,置身于極度危險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