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勛爵要不惜一切代價,無論是憑借微笑與握手的溫和手段,還是依靠血腥與鋼鐵的強硬方式,獲取整個封地。
而且由于這個決定是由權力的最高層所做出的,即便是像他這樣的家族繼承人,也別無選擇,只能嚴格地遵循繼承的規則。
任何偏離既定劇本以及最為溫和結果的舉動,都將致使他于貴族群體中的威望陡然大幅下降,進而讓他的統治,乃至他后代的統治之路變得崎嶇坎坷、布滿荊棘。
至于那極端的情形,比如說同意這般有失公平的交易,那么事態的發展將會更趨向于致使帕克勛爵連統治的機會都不復存在。
貴族們與他的父親聯手,絕對有能力剝奪他的繼承權,而后鑒于他近期的種種行為宣稱他已然瘋癲,并迅速將其暗殺,從而為他的某個弟弟繼承王位徹底清除所有的障礙。
當然,在西巴利亞的貴族圈層之中,此類激進的行為極為罕見,甚至令人感到匪夷所思。這是由于他們推行一夫一妻制度,制定了嚴苛的繼承法,因而繼承的順序相對而言較為明晰簡便。
然而,所有的規則皆存在規避的途徑與方法。這也正是為何在錫巴西斯的貴族當中,父親殺害長子以偏愛其他兒子的傳聞并非鮮見之事。
若不是不想表現得如此懦弱無能,便會出現繼任者被法律剝奪繼承權的狀況。
為此,領主與其貴族、家臣一致認定這個兒子并不適宜施行統治。
這自然通常是一個極難達成的門檻,因為所有的貴族皆傾向于對這一傳統懷有極高的尊重。他們幾乎是出于本能地傾向于拒絕這種卑劣無恥的吁求。
但毋庸置疑的是,帕克勛爵當下的情形絕非特殊。因為僅僅為了一個人而喪失伯爵的頭銜,這絕對讓他有充分的理由接受這沉重的打擊。
在最初的兩天時間里,這些紛繁復雜的想法充斥著這位年輕人的腦海,帕克勛爵在自已的思緒中回溯著每一處不堪的過往,竭力試圖探尋出一條出路。
然而,歷經了兩天徒勞無功的搜尋之后,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屈服投降。
他察覺到根本沒有辦法將阿基拉斯成功救回。即便他此刻為了阿基拉斯而做出犧牲并將其釋放,他也會遭到家族的追殺。
因此,當抵達那仿佛無盡的隧道盡頭時,帕克勛爵開始尋求人類唯一真正能夠帶來慰藉的事物——酒精,如同眾多在他之前出現的偉人一般,開始借此來淹沒自身的悲傷。
帕克勛爵在醒來之后飲酒、因想念曾與他一同享用早餐的阿基拉斯而感到悲傷時飲酒、早餐過后為阿基拉斯的安康飲酒、為阿基拉斯祈禱時飲酒……
您可以清晰地看到事情的發展態勢。
喜悅之時、悲傷之際、幸福時分、崇拜之刻……帕克勛爵在白天和夜晚所進行的一切活動,除去睡覺,皆有他那值得信賴的酒瓶相伴。
侍奉他的仆人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主人就這樣在悲觀的墮落之池中逐漸沉淪,都默默地暗自垂淚。
但是在兩名最為忠誠的仆人因膽敢阻止帕克勛爵而被處決之后,其余的人只得順從地低下頭,默默地服從。
而在此時,帕克大人也深感慶幸,馬赫特大人能夠主動接管營地,如此一來,大人便無需承擔任何的責任。
這個人依舊會前來向帕克勛爵匯報他一日的工作,因為從技術層面上講他仍舊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但通常情況下,這位年輕的勛爵都會醉得連眼睛都難以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