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號召人們回歸原有的信仰,并開始指責那個引領他們從隱匿中走出、走向光明的領導人是一個嗜血成性的人、一個極度渴望權力的人、一個追逐個人榮耀的人。
他們指責他造成了過多的流血事件,并將他描繪成一個冷酷無情、濫殺無辜的男人、女人和兒童的惡魔。
這完全違背了部落的大部分信仰,因此,在眾多薩滿的影響之下,許多人都將他視為一個失去了神靈庇佑和青睞的人。
目睹這一幕,在侯爵的指示下,巫師們終于開始呼吁他削減軍隊的規模。
這些老古董甚至精明到僅僅要求減少力量而并非徹底廢除力量,這既是為了讓人們更容易接受現實,也是因為他們并非愚笨之輩。
他們已經見識過木頭和石頭武器的威力,他們絕不會愚蠢到甘愿洗凈自已的脖頸,等待敵人在他們變得虛弱時前來砍殺。
即便侯爵們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們也決然不會應允這種過激的行為。
因為雖然當下他們或許是他們的盟友,但是這些老人還沒有自欺欺人地認為侯爵們是他們的朋友。
他們很清楚,自已極有可能被家族利用來謀取私利。只是,他們很樂意成為這些工具,因為他們當時的目標是一致的。
他們也深知那是他們分道揚鑣的唯一時刻。
因此為了確保自身擁有最低限度的防御能力,這些老謀深算的家伙甚至改變了自已的宗教教規,聲稱他們得到了神靈的全新啟示。
此后,鐵器和青銅武器的使用從嚴格的禁忌轉變為只能用于對付當地部落自身的武器。
而在做出這一改變的同時,薩滿們還巧妙地補充了一條規定,即軍隊的規模不宜過大。
然而“過大”這個詞的解釋權則由他們來掌控。
他們正是利用這一點來攻擊他們的領袖。
而這并非他們唯一的攻擊手段。
眾多心懷嫉妒的小酋長還指責該男子試圖將所有部落同化到自已的部落之中,從而消除他們各自的個人身份。
而其他人則認為他對待外國人過于強硬,并主張一種更為共享的生存方式。
最后這一組人通常是由商人組成,他們要么被侯爵和公爵家族收買,要么只是被與這些外國人進行貿易所帶來的財富和繁榮所迷惑。
這種來自內外部的雙重攻擊很快就讓部落首領難以招架。
尤其是這些聲音所提出的許多問題確實是存在的。
當地人確實被禁止與西巴里亞人進行正式的貿易。
而這個人試圖統治所有部落,成為“加利奧索斯之王”,盡管他的許多對手都對他加以嘲笑,但這或許確實是事實。
也許他在對待外國人時確實有些嚴苛,一旦抓住男人、女人和孩子,便將他們全部屠殺。
但為了自我辯護,他表示自已這樣做是有著充分的理由的。
他殺光了所有的入侵者,以阻止更多的移民,如此一來他們便不必再與外國人打交道了。他還將任何不屬于他們的人都視為入侵者,至少也是間諜。
更不必說大多數當地人實際上是支持這些行為的,因為他們認為這是為自已陣亡的同胞進行復仇。
只是他們要么過于膽怯而不敢大聲表達出來,要么過于羞愧而不愿放棄自已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