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能做到梅茨蒂爾做不到的事。我們得到了這么多新土地。”這樣極具煽動性的口號,足以讓任何人成為取代梅茨蒂爾的有力候選人。
就這樣,在這短短的時間里,亞歷山大憑借著敏銳的洞察力,迅速發現了梅茲蒂爾所隱藏的這些弱點。他確信,即便自已拒絕了這個男人,也不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
兩人就這般僵持著,似乎等了幾個小時,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仿佛都變得污濁而停滯。然而,亞歷山大沒有表現出任何崩潰的跡象,他鎮定自若,表現得好像他可以就這樣整天待在這里,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有這樣的底氣,畢竟,這里是他的家,他有著主場的優勢。
不幸的是,梅茨蒂爾的情況卻截然不同。他本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作為一名在戰場上沖鋒陷陣的戰士和斗士,他更喜歡用簡單直接的方式,通過毆打和刺殺來達到自已的目的。事實上,在部落中,他處理大多數事情都是如此。而此次他試圖玩的這個“把戲”,其實都是由他的妻子——部落的首席薩滿精心策劃的。
她原本也想陪同丈夫親自參加這場至關重要的談判,然而,她的這個請求,不僅被梅茨蒂爾斷然拒絕,就連他的顧問們也一致反對。
對于梅茨蒂爾來說,這首先是一個簡單的安全問題。他不在部落的時候,部落需要有人來照料,需要有人維持秩序,確保一切運轉正常。
此外,如果這一切都是敵人設下的陷阱,而他和他的隨從遭遇不測,那么就需要有人幫助他的兒子順利登上王位。因此,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他的妻子對于部落的日常運轉而言,至關重要。
至于梅茨蒂爾的顧問們,他們的反對意見則源于宗教經文。經文中明確規定,薩滿,尤其是首席薩滿,永遠不能離開他們的部落。他們被視為守護神的實體表現,是部落信仰的象征,因此他們的離開,將被視為部落失去了神靈的庇佑。
除此之外,還有威望方面的考量。首席薩滿在他們的社會中,是地位最高的成員之一,深受神靈的青睞,甚至有些人認為她比酋長更為高貴。在他們的觀念里,她怎么能主動去見對方呢?理應是對方前來拜見她才對。
在赫爾瓦蒂部落,還有著嚴格的規定,婦女不得與任何外來男子見面。根據部落的法律,如果未婚女孩在沒有父親或兄弟的監督下與外來男子見面,她將立即被剝奪自由婦女的身份,并被終身奴役,額頭上還會被烙上永遠的恥辱印記,成為她一生無法抹去的污點。
至于已婚婦女,在沒有丈夫在場的情況下與外來男子見面,那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法律不僅要求處死她,還要求處死她所有未婚的女兒和孫女。已婚婦女之所以幸免于難,只是因為在他們的觀念里,她們不再被視為與母親有血緣關系,而是屬于她們的丈夫。
這一系列嚴苛的規定,充分表明了赫爾瓦蒂人對外來者的厭惡和排斥。需要澄清的是,這里所禁止的,并非僅僅是任何形式的肉體交配,僅僅是未經允許與外人的互動,就已經足以觸犯他們的法律。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社交上的禁忌變得愈發極端,以至于人們甚至不理智地擔心,如果首席薩滿遇到外人,即便她的丈夫在場,她也會變得“不純潔”。
這一切的種種,意味著梅茨蒂爾失去了他最得力的首席戰略家,這讓這位壯漢的心里煩躁不已。他的不耐煩很快就從身體上表現了出來,臉頰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那汗珠順著他粗糙的皮膚滑落,仿佛是他內心煩躁的具象化。過了一會兒,他開始周期性地彎曲他那巨大的手臂肌肉,那肌肉賁張,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仿佛他下一秒就想沖過去抓住亞歷山大的喉嚨,讓他發出尖叫。
亞歷山大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深知,如果繼續僵持下去,梅茨蒂爾可能在屈服之前就因憤怒而失去理智,做出過激的行為。亞歷山大并不希望這個人為了維護自已的自尊而徹底暴走,導致談判徹底破裂。
于是,他決定聰明地后退一步,以一種看似示弱的姿態說道:“既然梅茲蒂爾酋長親口說了……我們就別再浪費時間了。”
他頓了頓,繼續補充道,“您來這里是為了達成交易。我們也是。侯爵家族愿意放棄肯特、賈蒙和萊昂的部分地區,以換取您一萬五千名勇士。我們希望您能幫助我們擊敗由外人支持的叛軍琳達夫人,此外,還承諾在未來二十年內,如果外人再次發動攻擊,您將提供同樣數量的士兵來幫助我們!”
當亞歷山大提出那看似厚顏無恥的要求時,梅茲蒂爾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怒火,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獸,對著神情冷漠的亞歷山大咬牙切齒地怒吼道:“什么!我們當初被告知的可不是這樣的!”
回想起他們與雅努斯勛爵會面之時,那位勛爵曾信誓旦旦地向他們保證,此次聯盟僅僅是一次性的合作。
可如今,站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好似要將之前的一切承諾統統撕碎,竟提出要簽訂一份長達十五年的防御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