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亞歷山大又給梅茨蒂爾留下了幾句話。
“還有,梅茨蒂爾酋長,你們這些人如今也確實應該放下那高高在上的架子了。學會接受現實吧。
自從和其他人踏上這座島嶼,數個世紀已然過去,從各方面來看,你們現在已然成為少數民族,從某種意義上說,你們才是外來者,而非我們。
你應當教導你的人民,不要再一味地執著于過去。過去的事情,已然過去了!”
這一番話,無疑是亞歷山大在表達,他對當地人盲目排外情緒的忍耐程度,已然達到了極限。
“我們不是像你們一樣無根的野蠻人!我們是擁有千年歷史的驕傲民族。我們的神是永恒的,我們……”
然而,亞歷山大對他族人血統的質疑,瞬間點燃了梅茨蒂爾心中的怒火,他怒不可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們輝煌的歷史,詳細地講給亞歷山大聽,以證明自已民族的偉大與獨特。
不幸的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太多,就被亞歷山大不耐煩地嘲笑道。
“呵!你們的神明倘若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又怎會在與塞巴利亞人的對抗中落敗?
這世界上,所有的文化群體都認為自已是最強大、最優秀的,動輒宣稱擁有一萬年的悠久歷史。
可若是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作為支撐,這一切都不過是空談而已。你真應該到我的國家去看看。
在那里,貴族們會讓你見識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炫耀血統。每次回想起那些自大的家伙,我都覺得耳朵里都要長出新的耳垢了!”
亞歷山大說到最后,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有些粗魯和庸俗。
因為他實在是受夠了那些貴族,他們總是喜歡以各種方式提醒亞歷山大他們的身份地位,哪怕是那些曾經在他面前跪拜過的人,也不例外。
他們會通過各種微妙的方式,試圖炫耀自已高貴的血統和顯赫的身份。
無論是他們舉手投足間的姿態,說話時使用的言辭,還是最為常見的——穿著各種昂貴奢華、華麗無比的衣服,都在傳遞著一種信息:
雖然亞歷山大是他們的上級,但論及血統和教養,他們才是更為優秀的,亞歷山大不過是個暴發戶般的奴隸,根本無法與他們相提并論。
作為一個深受現代思想熏陶的人,年輕的亞歷山大從骨子里就將這些人視為尚未開化的野蠻人。
在他眼中,他們的這些行為,不過是簡單的自負之舉罷了。
只要這些人能夠按照他的要求履行職責,他倒也不會太過在意他們對自已的看法,或是說些什么。
然而,盡管亞歷山大對這類行為有著較強的免疫力,問題卻出在他的妻子岡比西斯身上。
她并未如亞歷山大一般,對這些行為“免疫”。
岡比西斯失去了曾經屬于一個富饒而強大文明的記憶,她臉皮薄,內心敏感。
那些貴族們的輕視,讓她感到難以忍受,尤其是當她滿心渴望能夠被貴族們接受的時候,這種感覺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