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客棧客人,一眼便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當地人與來自錫巴西斯北部的人,在外貌上有著顯著的差異。盡管梅茲蒂爾已經擦掉了臉上的戰漆,但無需多看一眼,眾人便能知曉他們的來歷。
剎那間,各種針對當地人的貶義詞,如利箭般從村民們口中射出。
“小偷”“強盜”“野蠻人”“粗魯的人”“瘋狗”……各種不堪的稱呼,不絕于耳。
亞歷山大曾錯誤地認為,唯有當地人才會輕易給別人貼上標簽。
然而,事實卻是,雙方皆難辭其咎。西巴里亞人對于這些時常襲擊、掠奪他們財產的襲擊者,同樣滿懷厭惡,毫無好感。
這并非梅茲蒂爾首次遭遇這般仇外的敵意,想必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只見他神色坦然,干脆直接無視了那些充滿敵意的目光。
而那些心懷惡意之人,見梅茲蒂爾等人看上去兇悍無比,且個個全副武裝,也只好極不情愿地轉過身去,不愿與這樣一個不好惹的群體為敵。
倘若換做其他情形,這些人恐怕早就對隨行人員下手搶劫,甚至做出更為惡劣的事情。
畢竟,他們深知城衛兵是不會為了一群所謂的“野蠻人”,而大動干戈地來追殺他們的。
事實上,那些城衛兵甚至可能會幫著他們,來對付這些“無所事事的家伙”。
梅茲蒂爾面目冷峻,身著造型大膽、風格奇特的盔甲,憑借著這份威懾力,他得以自由地進入客棧。
客棧老板見此,雖滿心不情愿,卻也不得不擠出一個極為勉強、丑陋至極的笑容。
梅茲蒂爾見狀,毫不客氣地要求得到最好的房間,并點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若不是客棧老板懼怕自已的脖子被扭斷,恐怕早就假裝店里已經沒有食物了。
此時的梅茲蒂爾,心中不禁思索,究竟該如何做,才能像亞歷山大承諾的那樣,保護他的人民免受這一切的傷害呢?
時光悄然流轉,第二天黃昏時分,梅茲蒂爾終于回到了部落。
他的馬,已然疲憊到了極限,氣喘吁吁。
他顧不上休息,立即去找妻子,將此次出行的結果告知于她。
“嗯……這比我想象的要好。”聽完這一切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位頗具謀略的妻子,聽起來并未太過失望。
相反,她神情樂觀地評論道:“也許我們還有出路。正如亞歷山大所說……我們需要好好推銷它。”
在梅茨蒂爾歸來后的第二天,部落的氣氛便因一場即將召開的重要會議而顯得格外凝重。他召集了長老們齊聚一堂,目的便是共同探討亞歷山大提出的那份提議。
會議廳內,氣氛略顯沉悶。眾人或坐或立,神色各異,目光紛紛聚焦在梅茨蒂爾身上。
在聽完梅茨蒂爾對詳情的闡述后,率先打破沉默、提出反對意見的,是一位留著濃密小胡子的中年男子。
他目光銳利,神情嚴肅,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酋長,這絕非我們當初所承諾的那般。我們的愿望,遠不止于此。”
此人名叫特平,在部落中,他一直是梅茨蒂爾最大的對手。
面對這個處處與自已作對的“搗蛋鬼”,梅茨蒂爾心中涌起一陣不耐煩。
他眉頭緊皺,慌忙拍了拍手掌,提高音量說道:“大家心里都清楚,那筆交易的描述難免有些夸張的成分。
我可不想在這細節上浪費時間跟你爭論。亞歷山大已經明確劃定了他的底線,現在我就問你,你到底答不答應?”
長老會的成員們顯然沒想到梅茨蒂爾會如此急切且不耐煩。
他們面面相覷,眼神中透露出疑惑,試圖從彼此的表情中探尋對方的想法。
畢竟,此事關系重大,他們覺得最好還是先考慮幾天。
畢竟,他們才剛剛得知這一消息,如此倉促地給出答復,似乎并非明智之舉。
這時,人群中一位最為年長且備受尊敬的老婦人緩緩站了起來。
她曾是部落的前任首席薩滿,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她的聲音因年邁而顯得粗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