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一些極端的支持者,竟公然指責伯納德勛爵站在了“敵人”那一邊——盡管此處他們所指的“敵人”,實則是希特家族,而非亞歷山大。
究其緣由,乃是因為當這些好戰之人聽聞伯納德勛爵始終堅持要他們聯合帕克勛爵一同攻擊亞歷山大時,他們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傷害,心中頓時燃起了熊熊怒火。
身為侯爵家的家臣,他們心底一直暗自懷揣著一種自豪感,總覺得侯爵家族并不比公爵家族遜色,只不過是名號與頭銜上有所差異罷了。一些侯爵的首領甚至還在暗中對此加以暗示與鼓勵。
如此一來,伯納德勛爵越是堅持與帕克勛爵結盟共同對抗亞歷山大,這些熱血上頭的貴族們就越是堅決地拒絕這個提議,一心想要證明伯納德勛爵的觀點是錯誤的。
就這樣,侯爵貴族們或是嚴重低估了亞歷山大的能力,或是被自身的自負蒙蔽了雙眼,又或是單純地認為他的軍隊脆弱不堪,不足為懼。
若不是萊姆斯所處的有利位置,意外地暴露了龐提庫斯大人的這一絕妙計劃,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每每憶起自己是如何僥幸逃過那場幾乎滅頂的災難,亞歷山大的后背都會不時地滲出冷汗。
汲取了那次慘痛的教訓,亞歷山大當機立斷,迅速下達命令:“傳令全軍,即刻準備進軍!我們將在河岸邊迎擊敵人。”
他所提及的河岸,位于此地西南方向約十公里處,在相當遠的距離內,都不見任何樹林或樹叢的蹤跡。因此,亞歷山大篤定,即便希特人在此處隱藏了騎兵,準備發動伏擊,他也能夠提前察覺。
然而,新的問題隨之而來,那便是如何說服他的盟友梅茨蒂爾認同這一決策。
梅茨蒂爾在聽聞這個命令后,不禁皺起眉頭,眼中滿是懷疑之色:“河岸?為何不在此處與他們交戰?如此既能節省我方士兵的體力,又能在城墻前將敵軍殲滅,徹底摧毀守軍的士氣。如此一來,中午之前我們便能順利拿下這座城市。”
正如亞歷山大所料,梅茨蒂爾或許并非一位出色的政治家,但無疑是一位精明的指揮官。
亞歷山大深知,此刻與梅茨蒂爾爭論他的觀點,或是透露自己心中真實的擔憂,都并非明智之舉。他擔心這樣做會引發梅茨蒂爾的恐慌,進而對他產生懷疑。
于是,他思索片刻,給出了一個看似更為可信,也更容易讓梅茨蒂爾理解的理由:“我擔憂城墻內的守軍會與侯爵們聯手,對我們發動夾擊,從側翼突襲。我可不想陷入兩線作戰的困境!”
實際上,這種可能性并不如突然遭遇側翼伏擊那般可怕。畢竟,亞歷山大只需在營地留下一支駐軍,在與即將到來的敵軍交戰之時,一旦城墻守軍妄圖“從背后偷襲”,營地里的部隊便能及時提供支援。
這也正是亞歷山大使用“兩線戰爭”這一表述,而非“遭到兩面攻擊”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