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鑒于萊姆斯的觀點確實切中要害,亞歷山大心里明白,他必須給這個行事魯莽卻又忠誠耿直的孩子一個合理的答復,以免他真的因此而情緒失控。
亞歷山大緩緩張開緊閉的雙唇,說道:
“你說得沒錯!帕克勛爵并不在這里。很有可能,他根本就沒有來。
我只是不喜歡與那些愚蠢至極的人共事。這便是我對他們的一種懲罰。”
“???”如此坦率簡潔的回答,讓萊姆斯不禁一愣。
他簡直不敢相信,亞歷山大竟然僅僅是為了報復梅茨蒂爾不聽從他的警告,擅自摧毀陣型的行為,就任由赫爾瓦提人遭受如此慘烈的屠殺。
“當然有更好的時機來教訓他們!比如說在戰爭進行的過程中!”萊姆斯不由自主地用一種充滿強烈諷刺的口氣大聲喊道,他的雙眼因為難以置信而瞪得滾圓。
“不!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永遠不會以文明的方式傾聽我們這些‘外來者’的意見。
唯有血腥與死亡,才能讓他們真正屈服!”亞歷山大簡單而直接地反駁道,他的聲音冷淡而干澀,聽不出絲毫憤怒或生氣的情緒。
相反,話語中卻帶著一種殘忍且尖刻的漠視。
“就算赫爾瓦提人被徹底擊潰,也并無大礙。他們后衛的陣容不過幾千人而已,我們一萬名軍團士兵足以應對。”
“……”萊姆斯再次被亞歷山大的言論驚得啞口無言。
沒錯,亞歷山大所說的或許在某種程度上是正確的。
考慮到侯爵軍的主力已然撤離,留下的后衛部隊很可能只是被遺棄在此,作為拖延時間的犧牲品。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完全可以掌控周圍的局勢,并將其徹底摧毀。
但問題的關鍵并不在此,正如萊姆斯所敏銳指出的:
“但是,如果梅茲蒂爾酋長在還未能充分利用這些知識之前就不幸戰死,那么教訓他又有什么實際意義呢?
你看!他的旗幟正朝著侯爵的主力奮勇前進!他的死難道不會打亂你們之前所達成的所有交易嗎?”
看到向來對政治漠不關心的萊姆斯,此刻竟然能給出如此一針見血的建議,著實讓人感到有些新奇。
“嗯嗯!”亞歷山大聽罷,輕輕哼了一聲,在那一瞬間,他甚至在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愚蠢的梅茲蒂爾死了或許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好……去救那個蠢貨!”不過,在經過一番思索后,他最終還是答應了萊姆斯的請求。
當梅茲蒂爾決然地投身于這場殘酷的戰斗之中,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亞歷山大,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遠處那個身形魁梧的男人。
這位年輕的帕夏,心中不禁涌起一陣贊嘆,眼前這場引人矚目的首領之戰,著實扣人心弦。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梅茨蒂爾,只見這位勇士如同山林中兇猛的巨熊,正從獵物身上無情地撕下血肉一般,以雷霆萬鈞之勢,將每一個膽敢阻擋他前進道路的侯爵士兵瞬間擊潰。
梅茨蒂爾,這位部落首領的戰斗風格獨樹一幟,別具一格。與他對亞歷山大防守戰術所流露出的蔑視態度相一致,此人不僅言辭激昂,更是言出必行,用實際行動詮釋著自已的勇猛無畏。
他毅然決然地舍棄了盾牌這一常規的防御手段,轉而手持一把原始而巨大的雙刃雙手鋼斧,全身心地投入到純粹的攻擊之中。亞歷山大那敏銳如鷹隼般的眼睛立刻注意到,這把鋼斧無疑是出自他所熟知的位于贊贊的工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