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紛繁復雜的政治舞臺上,她宛如一位超脫塵世的仙子,多數事務皆交由她那頗具才干的長子出面處理。
她最為人稱道的特質,似乎便是擁有一種超凡的智慧,知曉何時該如同靈動的舞者般適時撤退,何時又該像勇猛的戰士般果斷前進,并且總能恰到好處地為了家人的最大利益,做出精準無比的犧牲。
但顯然,這一次,亞歷山大誤判了她。
他原以為她會一直保持著那副溫和超脫的模樣,卻未曾料到,在這權力的關鍵時刻,她竟展現出如此決然且犀利的一面。
帕提亞夫人對此卻只是冷笑一聲,那笑聲中滿是嘲諷之意:
“呵,那時我可是你的俘虜。我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像現在這樣?
你覺得我當時能保持冷靜,泰然自若嗎?
你最好牢牢記住,人在不同的境遇下,行為舉止自然會有所不同,小子。”
亞歷山大聽聞此語,心中豁然開朗,他這才明白,這才是帕提亞夫人真正袒露心聲的方式。
這位意志如鋼鐵般堅毅,血統高貴得如同遠古流傳的傳說,自帶一種“我比你重要”強大氣場的女子,才是那個貨真價實、真正掌控權力脈搏的提比亞女王。
“……”
此番交談過后,一陣如同夜幕般長久的沉默,沉甸甸地彌漫開來,將三人緊緊籠罩其中。
他們皆在各自的思緒中徘徊,細細回味著方才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背后隱藏的深意。
亞歷山大尤為安靜,他感覺自已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迷宮之中,絞盡腦汁,試圖尋找到一條最為妥善的出路,思索著到底該如何將瓜分侯爵家族這一消息告知米蘭達夫人。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已當然不能如帕提亞夫人所言那般魯莽行事,畢竟他自覺臉皮還沒厚到那種可以毫無顧忌的程度。
“嗯,或許我可以找個借口,就說侯爵軍隊已然在戰場上被徹底擊潰,元氣大傷,再無力守護整個封地。
所以……嗯,這便是為何應當將其拆分的緣由?”
思索良久,他總算從那混亂的思緒中揪出一種說辭,然而話一出口,連他自已都覺得,這番言辭顯得如此軟弱無力,就如同在風中搖曳的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緊接著,亞歷山大又很快被另一個棘手的問題所困擾。
他微微轉過頭,目光投向帕提亞女王,神色凝重地指出:
“嗯……關于我要占領三分之一土地這件事……我該挑選何人來監管這些土地呢?
您瞧,我的手下們都不通曉此地的語言,這在治理過程中必定會帶來諸多不便。”
“而且考慮到從這里到贊贊路途遙遠,簡直如同跨越了整個世界般漫長。
這片土地必須交由一個絕對值得信賴之人治理。
此人絕不能在我對其掌控稍有松懈,或是一有機會之時,便如同墻頭草般立刻改換門庭,背叛于我。”
“不僅如此,他還得擁有過人的聰慧,如同狡黠的狐貍般,能夠巧妙地避開這片局勢動蕩之地的諸多政治陷阱。
您想啊,這里有錯綜復雜的侯爵家族、虎視眈眈的希特家族、暗流涌動的當地勢力,甚至還有那神秘莫測的斯特勞斯家族。
即便對我而言,要尋覓這樣一個方方面面都契合的合適人選,都猶如在茫茫大海中撈針,頗具挑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