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被嚴令禁止以任何方式告知對方眼睛的顏色,無論是口頭表述、發出信號,還是使用秘密暗號等等,統統都不允許。
島上沒有任何能夠反射的物體,他們根本無法看到自已眼睛的顏色,甚至給他們飲用的水,容器都被特意覆蓋起來。
這座島防守極為嚴密,日夜都有人嚴密監視。任何信息都無法傳遞出去,也沒有人能夠逃脫,一旦發動襲擊,100名囚犯在救援到來之前就會全部慘遭殺害。
您與敵方首領進一步交涉,經過一番反復溝通后,他同意讓您對所有戰俘說一句話。
這句話必須是戰俘們已經知曉的事情。所以您不能直接說——‘你們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綠色的’。
所以,大人,難題來了——您能說什么才能解救所有的領主和牧師呢?”
“.....我不知道。”
亞歷山大甚至沒有佯裝思考解決方案,僅僅經過幾秒鐘的短暫沉思,便坦然投降了。
因為這個謎題本身就極具難度,雖然線索不少,但他思來想去,還是被困在其中,一時半會兒難以找到頭緒。
所以,若要他解決一個更具挑戰性的版本……亞歷山大覺得,倒不如直接為達魯斯支付身價,避免陷入不必要的麻煩。
至于誓言,亞歷山大緊接著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面,他瞇著眼睛,緊緊盯著達魯斯,問道:
“你說過,如果我解開了謎題,你就會改變誓言。但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吧?奴隸怎么可能對主人以外的人保持忠誠呢?”
“當然有可能,”
達魯斯卻似乎對這略帶質疑的指控毫不在意,他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巧妙地回應道:
“主人擁有奴隸的身體,奴隸必須始終服從主人的命令。我發誓,我將永遠聽從您的差遣,大人。
但奴隸也并非必須對主人的命令心悅誠服。我當然永遠不會背叛您,然而,我也會始終視阿蒙赫拉夫特陛下為真正的國王。這兩者之間并不矛盾。”
“……”亞歷山大皺起了眉頭,達魯斯這番復雜的邏輯讓他一時難以理解。
但最終,他還是努力控制住自已的情緒,用略帶困惑的語氣嘟囔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擁有你的身體,但無法掌控你的靈魂?”
“哈哈哈,確實如此,如果帕夏想用如此詩意的方式來表達的話。”達魯斯坦然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指,繼續說道,
“如果大人還是覺得難以接受,請您記住,我并非貴族出身。我想我今后也只會做一些諸如教書、布道,或者記賬之類的世俗之事。我又能對您造成多大的傷害呢?
您的許多家臣不也曾向阿蒙赫拉夫特陛下宣誓效忠嗎?我與他們唯一的區別,不過是他們違背了誓言,而我始終堅守罷了。”
亞歷山大瞬間明白了這句話背后的真正含義。達魯斯的話猶如金玉良言,他是在誠懇地向亞歷山大保證,自已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亞歷山大仔細思索后,確實傾向于認同這種觀點。
這位大師級牧師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而且,從整體局勢來看,他對阿蒙赫拉夫特的忠誠并非不可調和的大問題。
正如達魯斯所說,亞歷山大的許多贊贊家臣,至今仍對他們的前任君主懷有一定程度的忠誠。
即便在新征服的提比亞地區,那些貴族們的家族根源也與幸存的王室有著千絲萬縷的緊密聯系。
倘若亞歷山大試圖強行拔除每一絲與舊主相關的“旗幟”,最終可能只會落得一片荒蕪,身邊再無可用的家臣。
“達魯斯看起來是個對學習極為熱愛的人。呵呵呵,等他親眼看到我們在贊贊所做的一切,我敢肯定,他心中對阿蒙赫拉夫特的執念就會煙消云散了。”
亞歷山大如此總結道,仿佛已然看到了達魯斯未來的轉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