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她付出了所有的心血與忠誠,最終得到的又是什么呢?是來自托勒密絕對的蔑視,難以忍受的痛苦,以及無情的欺凌。
亞歷山大起初認為,托勒密厭惡他的妻子,僅僅是因為她象征著他被迫陷入一段不如意的婚姻,并且還得像照顧自已親生骨肉一樣照顧她的私生女。畢竟,這樣的婚姻對于心高氣傲的托勒密來說,確實是一種被迫的無奈之舉。
不過,即便如此,仔細想來,這一切本就是她父親安排的,她也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所以,如果托勒密真要憎恨某個人,那理應是馬特巴爾(侯爵)塔里克才對。
但就像人們常說的那樣——仇恨有時并不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托勒密討厭納納津夫人,也許僅僅是因為他可以討厭她,也許僅僅是因為她的存在讓他想起了那些他不愿面對的過往,甚至也許僅僅是因為她的那張臉。
這種毫無緣由的純粹仇恨,讓亞歷山大意識到,僅僅憑借名譽威脅,想要與托勒密達成任何有意義的交易,恐怕是難如登天。
“唉,看來你對陛下很了解啊。”亞歷山大說著,緩緩轉身,對著納納津夫人露出一個略帶頑皮的笑容,試圖緩和一下這壓抑的氣氛。
“……”納納津夫人聽到這話,只是狠狠地瞪了亞歷山大一眼,眼中滿是憤怒與不屑。隨后,她從整齊的牙齒縫隙中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當然了解這個混蛋。我對他的恨,就如同他對我的恨一樣刻骨銘心!只要設身處地地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問問自已會怎么做,我就能猜到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這情形,倒真有點像那句“親近朋友,更要親近敵人”。畢竟,與托勒密相處了這么久,納納津夫人對這個男人幾乎產生了一種類似第六感的直覺。
亞歷山大甚至忍不住懷疑,托勒密對納納津夫人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
而那位女士說完這句話之后,眼神依然銳利如刀,突然轉頭,對著亞歷山大厲聲說道:“還有,別再叫他陛下,你什么時候有了這個新癖好,嗯?”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悅,仿佛“陛下”這個稱呼在她聽來是如此刺耳。
“……”亞歷山大聽到這嚴厲的語氣,先是微微一怔,隨后好笑地撅起了嘴。在他看來,這話可愛多于冒犯。
作為一個男人,他不得不承認,自已在欣賞納納津女士成熟豐滿身材的同時,也從她對丈夫的抱怨與指責中獲得了一種別樣的樂趣。這種感覺,既滿足了他的自尊心,又在某種程度上讓他忘卻了心中那一絲因為介入此事而產生的愧疚。
“那你父親怎么辦?如果他……如果托勒密泄露了你的秘密,他的丑聞豈不也跟著曝光了?我覺得,這種丑聞竟然從一個尊貴的馬特巴爾侯爵家傳出來,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亞歷山大試圖從另一個角度尋找解決問題的思路,希望能從中找到一絲轉機。
“尊貴……呵!”聽到亞歷山大對她父親“尊貴”的稱呼,納納津夫人的眉頭瞬間皺得緊緊的,臉上滿是輕蔑之色,從她的嘴里不屑地嘟囔著這個詞。
不過,她并沒有責備亞歷山大。當她聽到亞歷山大提起父親時,那個野心勃勃、冷酷無情的父親的形象瞬間閃現在她眼前。她深知自已的父親,以他的性格,她很難想象這樣的男人會對這些“惡意謠言”表現出過多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