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洪水嚴重的話……我是不是必須取消行程?”內心的擔憂如同烏云般,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你確實應該去。自從你上次見到那個……托勒密,已經過去快五年了。我敢打賭他肯定氣炸了。呵呵呵……”納納津夫人想到這里,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笑聲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緊接著,她又追問道:“他給你發邀請函了嗎?”
“沒有。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收到朝廷的正式信函……盡管我回來已經快五個月了。所以您說的很可能是對的。陛下……托勒密肯定非常生氣。他很可能在等我暴露身份,然后再把我逼瘋。”
亞歷山大看似漫不經心地附和著,然而,他臉上微微皺起的眉頭,卻不經意間暴露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那一絲憂慮悄然浮現。
“嗯……我猜得出來,你確實忽略他太久了。”納納津夫人連忙點頭表示認同,隨后,她像一位精明的謀士般,開始一一列舉起來——
“首先,你征服了提比亞斯,展現出卓越的軍事才能與野心,這無疑引起了托勒密的警惕;然后,你又擅自決定獨自干涉別國事務,在他看來,這是對他權威的一種挑戰;
最后,你竟然未經他的允許,就把我這個正妻帶到了加利奧索斯,這簡直是在他的底線邊緣試探。”
“呵呵呵……那廢物肯定感覺自已被人踢了蛋蛋。哦,真希望我能親眼看到!”
隨著納納津夫人這句話說完,原本臉上洋溢著歡快笑容的她,眼神之中瞬間變得充滿著騰騰殺氣,嘴角更是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任何能夠傷害到托勒密的事情,似乎都能讓這位滿心復仇欲望的女士感到由衷的高興,以至于她甚至似乎因此而幾乎忘卻了自已男人即將面臨的諸多麻煩。
“……”
而此刻坐在腿上的男人則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納納津夫人的這番分析,確實一針見血,正中靶心。
像亞歷山大這樣一位初涉貴族階層、根基尚未穩固的人,按照慣例,至少每隔一兩年就要前往拜謁君主一次。這不僅是一種最基本的禮節,更是向君主表明自已忠誠不二的態度,如同臣民對君主獻上的忠誠誓言,不可或缺。
亞歷山大所取得的那些非凡成就,看似為他帶來了榮耀與威望,實則也給他套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鎖。
這使得前往拜見國王,不僅成為一項必不可少的職責,更像是一道無法逃避的強制命令。
這一切都源于阿哈德尼亞那深入人心的習俗。在這片土地上,人們堅信,所有戰斗的勝利都應歸功于國王。
因為在他們的信仰里,戰斗之所以能夠取得成功,完全是仰仗王室的威嚴以及神王的庇佑。所以,如果亞歷山大不去向國王表達敬意,在外人看來,他仿佛是在狂妄地宣稱,自已所取得的所有成就,都僅僅依靠他個人的力量。
這在政治層面上,對他而言無疑是極不光彩的行為,甚至可能引發諸多不必要的麻煩。亞歷山大心里清楚得很,他必須盡快糾正這種可能產生的誤解。
畢竟,盡管亞歷山大武藝高強,在戰場上能夠奮勇殺敵,展現出非凡的勇氣與實力,但他終究還是個年輕的領主。
他在這片土地上的根基尚淺,就如同剛剛破土而出的幼苗,需要時間去茁壯成長,去穩固自已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