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細細去審視亞歷山大對于他與娜娜津夫人幽會一事的說辭,便不難發現,他自始至終都未曾明確否認過與這位皇室女性存在親密關系。
的確,他堅稱娜娜津夫人從未對其丈夫不忠……在某種程度上,這也確有其事。盡管娜娜津夫人歷經了諸多磨難,但她始終承認托勒密是自已的丈夫。
然而,亞歷山大本人既未否認與夫人的關系,也從未嘗試為自已洗脫這所謂的“罪名”。因為他心里明白,與托勒密就此事爭論毫無意義。托勒密似乎已然鐵了心要追究此事,亞歷山大心里清楚,自已越是試圖否認這指控,反而越會顯得內心有鬼,徒增托勒密的懷疑,讓自已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于是,亞歷山大靈機一動,編造出一個關乎王室榮譽與威望的復雜故事。他精心編織著這個故事,試圖借此分散托勒密的注意力,轉移話題焦點,讓他不再執著于通奸這件事。
而事實證明,這個方法竟真的奏效了。托勒密瞬間就被亞歷山大描繪出的美好圖景所迷惑,尤其是那關于在新土地上獲得榮耀的承諾,讓他雙眼被蒙蔽。畢竟,對于他而言,娜娜津夫人不過是個他本就不太在乎的女人,更何況她此前并非沒有與其他男人有過親密行為,甚至有一次還是在他的強迫之下發生的。
看到托勒密如此輕易就上鉤,亞歷山大心中不禁五味雜陳。一方面,他覺得自已遇上這么個容易上當受騙的老板,實在有些失望,堂堂一國之君,竟如此缺乏判斷力;但另一方面,他又暗自高興,畢竟自已費盡心思的奉承終于起到了作用,成功化解了眼前的危機。
亞歷山大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欣喜的弧度,他下意識地握緊雙手,然后帶著討好的意味輕輕搓動著,緊接著咧嘴一笑。這笑容在旁人看來,或許顯得頗為粗俗。
“呵呵呵,陛下,您真該親眼瞧瞧他們是如何對待娜娜津殿下的……無論她走到何處,眾人都會齊刷刷地起立,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禮。那些人出身實在低微,他們從未聽聞過阿哈德尼亞的輝煌,更別說親眼目睹了。所以啊,在他們眼中,見到娜娜津殿下,就如同見到了神明的女主人一般崇敬。”
“要是您當時在場,西巴利亞人必定會心悅誠服地跪下,虔誠地親吻地面!”
聽聞這些話語,托勒密的內心可謂是百感交集。一方面,他感到受寵若驚,仿佛自已真的擁有無比崇高的威望;但另一方面,又難免有些心痛,畢竟他覺得自已錯失了一次能夠親身體驗這份尊崇的絕佳機會,就這么讓娜娜津夫人跟著亞歷山大去了。
不過好在亞歷山大的表述方式,讓眾人對娜娜津夫人的尊敬,似乎更多是因為她背后的托勒密——畢竟她是一位“神”(暗指托勒密在那些人心中如同神明般的地位)的情婦,如此一來,托勒密心里倒也稍微舒坦了一些。
站在后方的王太后,看著亞歷山大的這番操作,心中對他既充滿了欽佩,又夾雜著些許不悅。
她著實對亞歷山大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化解這般緊張的局勢感到印象深刻。原本劍拔弩張的事態不但沒有進一步升級,反而逐漸緩和了下來,這讓王太后心里涌起一股暖意。畢竟,她也不希望看到局面失控,引發更大的混亂。
但與此同時,王太后又對亞歷山大那顯而易見的謊言感到頗為無奈。若是她處在托勒密的位置上,她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亞歷山大,定會毫不留情地將他的真面目公之于眾。
然而,為了當下的平靜局面,她也只能任由自已的“丈夫”沉浸在亞歷山大編織的幻想之中。就在這時,亞歷山大又說出了一句話,瞬間讓托勒密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