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深知,哪怕只是擁有一張象征盟友關系的紙,對他而言,都如同在精神上注入了一劑強心針,能讓他感到無比的安慰。
只要想到自已擁有這樣一個盟友,他便能在內心深處感到一絲安心,仿佛即便遭遇什么突如其來的災禍,或是無法預知的災難,他都能在危急時刻隨時尋求幫助,不至于孤立無援。
因此,他在心底里真心希望,米爾扎即便心性可能存在一些問題,但本質上還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他渴望這份聯盟能夠穩固,繼續為贊贊的發展保駕護航。
“哈哈哈……你還這么說,說明你根本就沒見過那小子!”
然而,伊納亞夫人的一番話,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砸碎了亞歷山大心中那美好的幻想。
她臉上帶著一絲苦笑,眼中滿是無奈與不屑,緩緩說道。
“米爾扎對所有非阿哈德尼亞人都心懷憎恨。不,準確地說,他一直對所有非馬特拉克人都充滿了深深的敵意。那些被他殘忍殺害的女仆,還有他親手殺死的妾室……她們要么來自塞索斯,要么來自馬特拉克北部那片野蠻的草原。”
伊納亞夫人微微頓了頓,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厭惡,接著說道。
“我甚至還記得,他年輕時曾對我說過,他之所以如此熱衷于攻擊北方的野蠻人,僅僅是因為他享受在那些男人面前殺死他們的女人,剝下皮,看著那些痛苦哭泣的場景。
他對真正保衛馬特拉克的邊境,實際上幾乎毫無興趣,他的行為更多是出于他那扭曲的心理和變態的喜好。”
說著,伊納亞夫人極其鄙視和不滿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那動作仿佛在表明,她甚至不愿意承認自已認識這樣一個道德淪喪的男孩。
“隨著他逐漸長大,他越來越懂得如何巧妙地隱藏自已那令人發指的虐待傾向。如果你現在見到他,他會表現得非常熱情友好,臉上始終掛著燦爛的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就像我之前說的,在待人接物的表象上,他和他父親簡直一模一樣。但如果你稍微深入地去了解他,去挖掘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伊納亞夫人重重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失望,然后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完,但其中的意味卻不言而喻。
“唉……亞歷山大,相信我,你跟他是完全沒法講道理的。我知道你一直覺得自已能言善辯,可面對他這樣的人,講道理根本就行不通。他會僅僅因為你長得不像馬特拉克人,就對你恨之入骨。所以,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我倒是挺慶幸他不會去參加米卡婭的婚禮。不然啊,肯定會惹出大麻煩。他從一開始就堅決不贊同他父親和你結盟。”
這位被稱作黑檀木的女子終于把話說完,語氣里帶著一絲苦澀,而這苦澀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刺進了亞歷山大的心里,讓他備受打擊。
伊納亞夫人話里的意思很明顯,米爾扎的種族主義思想根深蒂固,甚至不會被物質財富所左右。
作為繼承人,他或許覺得馬特拉克已經足夠富裕,無需依靠與亞歷山大的合作。
而馬特拉克渴望獲得的寶石、木材和金屬礦石等主要資源,他完全可以通過其他途徑,比如借助第三方來獲取,從而舍棄與亞歷山大的合作,不再需要贊贊的產品。
“……”
亞歷山大得知此事后,心中五味雜陳,實在難以再說什么。
他原本就相信伊納亞夫人的判斷,而此刻,看著她那張真誠且帶著低落情緒的臉,他更是不敢想象與米爾扎的交往會有什么樂觀的前景,內心不禁充滿了憂慮。
“他當初是怎么被選中的?”
過了好一會兒,亞歷山大滿心疑惑,只能喃喃自語道。
“法扎一開始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伊納亞夫人嘴唇緊緊抿著,臉上再次浮現出遺憾的神情。
“他只看到了兒子表面上的優秀。米爾扎從小就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學習成績十分優異,在劍術和弓箭方面也展現出了非凡的天賦,技藝精湛。
甚至在童年時期,就多次在大型比賽中脫穎而出,贏得冠軍。他性格熱情開朗,仿佛天生就具備領導者的氣質,能夠輕易地吸引身邊的人。”